到了走廊,他突然发现屋外站了不少人。
“你爸爸太可怕了,他再这样打你,你就报警啊!”小朋友说,“你真小啊,你读几年级,叫什么名字?”
但围观的人们形成了一面面墙壁,堵住了启盛回家的路。
简直是出乎意料的惊喜!
“瞎说。”启强笑着摸启盛的小脑袋。
“高—启盛小朋友!”一位阿姨站在他面前,正俯下身子,根据手里花名册的名字,呼唤着他。
启盛和大哥哥将相框反复翻转地检查,并没有发现裂痕。
科技比赛在另一个区举行,大巴车跨过市区又翻越几个村庄,一个多小时才到达举行比赛的科技馆里。
“真了不起啊!”
走到领奖台时,“叭”的一声,相框掉地上了。
对启盛而言,这是无比开心的一天,仿佛全世界都氤氲着浓浓的爱意,全然消散了昨夜的阴霾。
“妈妈一定会很高兴!!!”小启盛心想,“也要让爸爸知道到我的厉害!”
三个孩子齐声大叫,学姐们激动地将启盛抱了起来。
头顶上传来陌生阿姨的声音,一只手要将他抓住,被他拼命地顶开。
车停在京海小学,启盛抱着裱好的大奖状,迎着漫漫春风,迎着热烈的夕阳,兴冲冲地跑回了家。
学姐在一旁提醒启盛:“大家都在称赞你呢!”
“妈妈?”启盛的声音变小了,他莫名有些害怕。
“哥哥你真好!”启盛说,“要是你是我爸爸就好了。”
“啊!”
“阿盛,跟我来——”
在这些像阵阵风铃般清脆的的声音里,启盛好几次都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么小的孩子都来参加比赛了!”
收工后,启盛沉湎于抠手,却只能把左手指的胶抠到右手掌,又把右手掌的胶扯到左手指,反反复复就是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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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师好——”听说是老师,启盛莫名有些害怕。
铁栅门开着,屋里的木门也开着。
“我以后想做科学家。”
“哈哈,应该叫我夏老师,我也是一位老师哦。”
“真的吗?”
“小不点儿,真可爱!”
“妈…妈!哥…哥哥!爸爸!”启盛还未爬上了五楼,就气喘吁吁地喊。
比赛结束时,叔叔阿姨们抱着幼小的启盛,喊他小不点儿,要跟他合照。
这比在家独自完成简单多了。
一年级的启盛,站在四至七年级的学生堆里,如同巨人世界里的小侏儒。轮到他上场时,评委席、观众席都传来一阵惊叹声。
就像前晚围观爸爸的家暴一样,他们磕着瓜子,窸窸窣窣。
“你们以后肯定能当科学家,为人类做贡献!”
但很多年后,李响依旧记着他。
奖状差点掉地上,他将奖状立在地上,再重新抱
“启盛同学,恭喜你们小组,这次手工比赛获得了第一名!”
启盛很快就忘记了莽村的学长,忘记了他的名字,也忘记了这段对话。
“小心点,这是玻璃的。”旁边的大哥哥帮启盛捡起奖状,又看到启盛手臂上的两条血痕,好心地提醒他:“相框摔破了吗?你的手刮伤了。”
启强担心弟弟压力太大,安慰道:“阿盛,即使输了也没关系,你这么小就能去市里参加比赛,已经比大多数小朋友厉害呢!”
“奇怪,相框没碎,你的手臂为什么有这么长的血痕呢?”
“对呀,因为你才读一年级,就能参加市级的科技比赛,大家都觉得你很厉害。”
启盛恨不得用嘴把手上的胶糊吸掉。但想到哥哥说过吸手指不卫生。
“小不点儿,你以后想做什么呀?”
长时间的勤劳练习让启盛得心应手,与学姐们一起提前完成了任务。
没人回应他。
“我在京海小学一一班,我叫高启盛。”
“是爸爸打的…”
“我在莽村小学读书,比你大三岁,我叫李响。”
夏老师将三个大相框抱给三个小朋友,启盛端过来时,才发现是用相框裱着科技大赛的奖状,比老师平时发的更大更沉。小启盛的手被胶水弄得脏兮兮又黏稠稠的,只能用小手臂夹着相框。
“阿姨——”
坐上大巴返校时,启盛趴在车窗上,望着沿路的风景,天空蔚蓝晴朗,绿树苍翠欲滴。车里的孩子们,像小鸟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欢唱着。
如果我输了怎么办?”
只是那双小肉手,依旧是被胶水弄得黏黏糊糊的,沾得血痂都微微发疼。
这番话增加了启盛的自信心。来到比赛现场,他才知道,是三个人共同制作一台发射器。
“这么小的孩子能做好吗?”人群里响起一阵窸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