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让她一个人住公寓,自己却住在海边,不会相隔太远了吗?那样的话该怎么见面啊。”
“我说,城户。”秋山莲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你怎么又变成这副狼狈模样了?”
莲关切地问:“怎么,还疼吗?”
“喂,你少说两句吧。”
“谁知道会不会有那天呢?凭你现在的本事,这辈子也就是个实习记者的材料了。”
真司沮丧着脸。他说:“我是伤员啊,伤员!欺负脆弱的伤员,这种事情是好人做得出来的吗?”
秋山莲抬头看向他,露出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
秋山莲噗嗤笑了出来。
“随你怎么想。”
“我们的关系还没到那种地步吧。”
“疼——”真司抱住自己的膝盖喊道,关节的筋肉都在颤抖中抗拒,“该死,还是够不着啊。”
的男人才缓缓推开门。
莲打断他:“惠里不住那里。”
“这样子,好像有点划船的感觉了。”
秋山莲联想到他前面所说的话,疑惑了一刻。彻底反应过来之后,马上使坏地用力握住他的小腿。
提到工作,真司登时气恼不已。可以有人批评他的战斗,但是绝不允许别人挑战他的本职工作。
“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这一次,莲虽然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再否认。自从什么时候
“需要我帮忙吗?”
“她怕水,所以肯定住在原来的公寓。”
“你怎么不搬去住呢?”
“干什么啊……”真司不满地说,漂亮的脸蛋都扭曲起来,“嘶——快住手啊,冷酷的混蛋!”
屋外是阴沉的雨天。真司并拢膝盖,将脚塞进莲的怀里。秋山莲替他把伤口包扎好,陪着他发呆。真司支起下巴开始幻想一片广阔的海面,荡起的微波,明媚的日光,还有拂过的海风。
真司摇摇头,一本正经地替他解释。“你在说谎。我不相信莲不是好人,你一直都很好。”
“竟然不和惠里小姐住在一起,怎么能不和女朋友一起……真是薄情的男人!”真司谴责着莲的不负责任,抿抿嘴说,“如果是我的话,肯定每时每刻都想着相爱的人,会迫不及待地希望搬过去住呢。”
真司眼前一亮,像遇到救星似的:“真的吗?莲,你太好了……”
秋山莲无言以对。
不过,秋山莲有自己的打算。他丢下手里的报纸,抬起下巴俯视真司。
“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好人吧。”
“不要小瞧我啊!等我哪天发布了什么爆炸性新闻,成为东京的着名记者了,你就等着感激我吧!”
“但没有刚才那么痛啦。”真司倔强地否认,半睁半闭的眼睛倒像在说“依然很痛呢”。恢复了片刻过后,又开始念叨他的愿望。
总算爬上自己的床铺,真司将腿架在床沿上,小心翼翼地卷起牛仔裤,褪到膝盖的位置。他取出床头柜抽屉里的棉签和碘酒,曲着膝盖,试图给自己上药。但是膝盖处结块的血痂牵动着他的痛觉,棉签稍微触及一点伤口的地方,真司就痛苦得受不了了。
“为什么?”
“这个嘛……我哪知道啊!”真司半天一声不吭,想到早上切水果时发生的意外,急忙挣开莲的手,装作若无其事地摆弄起指尖来,“不过,看起来像是不小心划破的……”
莲不置可否,转身走回屋里。
“进来吧,刚才优衣把药拿过来了。”
“哦,那这个呢?这也是为了救别人而留下的吗?”
“我们去海边吧,去那里,然后过全新的生活。”
“求我。”
真司点点头,也跟着进屋。
话音未落,真司又继续不停念叨起来:“但是,无论怎么样,守护别人而留下的伤,难道不是很酷吗?莲也为别人受过伤吧,所以……”
“莲,战斗结束以后,我们搬去海边吧。”真司说着,难以掩饰憧憬的神色,“从小到大都在田野里长大,还没怎么见过海呢。等到结束战斗之后,我们就在千叶海边盖两间木屋,优衣和婶婶一间,我们住一间……哎呀,差点忘了惠里小姐。你应该和惠里小姐住在一起的吧?那我单独再盖一间就好了,你们有空的时候就过来找我……”
“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原来见一次面大概也要很远的距离。”
真司扶着楼梯,龇牙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他挠挠头,用傻乎乎的语气狡辩道:“不能怪我啊,这可是战斗时留下的正义的徽章,为了守护大家才获得的,是我的骄傲呢。”
对面正在看报的莲回头瞥了他一眼。
莲拽过他的手腕,将真司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上。他发现对方食指和中指之间有一道细长的划痕,自然愈合后留下一道浅红色的印记。
“果然。”莲揶揄道,“真不敢相信,粗心大意的记者能写出什么好文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