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这个外人在场,那拉也不好提莫萧要道歉的事。俞青岩回到了厨房继续收拾,我则和那拉她们三个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疼疼问起了我家的狗斑鹿,而那拉对于我和俞青岩是怎么认识的充满了好奇不停地追问。莫萧从头到尾都在充当旁观者,她的目光在我和俞青岩中来回转换,对俞青岩是深情痴望,对我是轻蔑一瞥。聊了一会儿,那拉对着莫萧递了一个眼色,意会之后莫萧站起来走到了厨房。有了上次在酒吧卫生间的那一幕,我就十分介怀莫萧和俞青岩独处,于是在她带上房门之后我也站了起来。“犬马,一起去阳台上透透气?”还没迈开步,那拉就上来阻止我。她有心要给莫萧和俞青岩制造机会,当然不能让我这个外人来搅和。我也没有不识抬举,点点头跟她去了阳台。“犬马同学今年多大了?”那拉点燃一根烟,双手倚靠在阳台抽了起来。“二十三。”我虽站在阳台,但一直背靠在栏杆上,视线是朝着屋里面的。“犬马不是你的真名吧?”那拉收起了一贯的风情万种,认真地问我。“你查户口吗?”我提高了警惕,莫非她已发现了什么端倪。“查过了才想问你,这个城市就没有我那拉不认识的富人,你既然开得起全球限量版的玛莎拉蒂,戴得起几百万的名表,没道理我会不认识你。”我从不怀疑那拉的交际能力,但她好像忘了凡事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绝对。“你现在不是认识了?”“你知道我想表达的不只是这个。”“有话直说。”“像你这样的年轻富二代都喜欢找刺激玩新奇,这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你如果想从俞青岩找新鲜那就找错人了。”那拉气势十足,我也可以理解她的想法。站在好姐妹的立场,她在为俞青岩提前规划一个好的将来,而我被看做了这条未来之路上的阻碍。“我想你搞错了,随意对待她的不是我,是现在站在她旁边的那个女人。”“你说萧莫?若是现在的青岩肯接受她,我倒比较赞同,你并不知道她们俩的过去吧?早在高中的时候他们就有过那么一段超乎友谊的感情,莫萧等了青岩十几年,她的执着与耐心非常人可比。”那拉轻笑道。她说的我确实毫无所知,难怪我总觉得俞青岩对我防备又敏感,原来是源自于莫萧曾经的影响。“谁说付出了就一定有回报?别人认同的付出才是付出。”“我不想跟你争辩这些道理。为你好也为她好,我只是希望你不要介入俞青岩的生活。对于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来说,第二次的感情不能再有闪失,她经受不起接二连三的打击。”“你的担心有点多余了。”恶魔从不介入人类的生活。“没有当然最好。”那拉观察着我的表情,想从中看出我说这句话的真假。既然已经明白了俞青岩闺密们的立场,我继续待下去就是自找没趣了。于是在那拉说完这句话之后我走到了厨房和俞青岩告别。“谢谢你的款待,我先告辞了。”推开门俞青岩有些错愕地看着我,我想此刻的她脑子里一定是混乱的。“我送你下去吧。”俞青岩想尽快逃离厨房迈步走向我,但莫萧似乎不想错过这次谈话的机会,抓住了她的手臂。“不必了,你还是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我了然一笑,而后意味深长的看了莫萧一眼匆匆离开了俞青岩的家。“真冷啊……”一楼的自动门打开,随着冷空气钻入我走到了室外。虽然是一副感觉不到冷热温度的身体但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如果没有不速之客的到来,今天还算和俞青岩有一个差强人意的夜晚,可惜如果只是我的假设,不想来的它都来了。平安夜,到处张灯结彩星光闪烁、伴随着轻快活泼的圣诞曲,过往的路人都处在节日的欢乐气氛之中,我却没有那样愉悦的心情。坐到车上之后我发动了车子但迟迟未走,视线一直停留在斜对面七楼的阳台——俞青岩的家。我在等,等不到莫萧从俞青岩的家里离开我是不会走的。但是莫萧会跟她说些什么呢?她又会作何反应呢?虽然已经劝说自己不要去管人类的闲事,但似乎收不住思绪,好奇还是非常的好奇。刚才干嘛要装潇洒走掉呢,那拉不过试探两句我就沉不住气了吗?真是应该留下来听她们讲什么。处于反复的纠结和懊恼之中我狠狠拍了几下方向盘,一不小心按到了喇叭,突兀的声音引起了来往行人的注意,他们不住地往车窗里看,我索性将整个脑袋埋在了方向盘上。
过了一会儿还有大胆的路人敲起了我的车窗玻璃,我拧着双眉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陌生人,没想到一抬起头看到的竟然是俞青岩那张让人永远都发不起怒的脸。“有什么事?”我按下车窗按钮故作淡定,面色也没有多和气。俞青岩还是一如往常的温和,低下头捋了捋耳边垂下的鬓发递给我一个真空的塑料袋子。“这个是你的衣服,刚才忘记给你了。”“我的衣服?”我没有丢三落四的毛病,也清楚的记得自己带了什么东西到她家,留了什么东西在她家,衣服从何而来?“上次在医院你落在我病房里的。”“噢……”我这才恍然大悟,伸出一只手接过袋子。看看里面的衣服,是那次她出交通事故时我穿的白衬衣牛仔裤没错。这套衣服那天弄脏之后我就没打算要了,她居然还记得拿回来洗干净了还我。“昨天在你家穿的衣服,我洗了还没有干,过两天再还给你。”这些我从不在乎的生活中细节俞青岩都记得很细致,我突然想知道她是不是对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