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车门是开着的,但他不敢进。
凤言当即有些后悔,赶忙让他进来,酝酿了好一会儿才道上歉。
“……抱歉,我刚刚没控制好情绪。”
赵路连忙摆摆手,受宠若惊般。
“不不不,是我不好,差点弄脏你的车了。”
似是已经习惯将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
凤言从毕业起便开始接手上一任辅继承人的工作,接触了多少形形色色的人,岂能不知道赵路那样的行为对于他们来说再正常不过,甚至可以说是美德,只不过是迁怒罢了。
只要一想到那个背叛者,这十几年来辛辛苦苦维持的理智就像不见了似的。
一路上静默无比,赵路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刚刚的事情显然是对他造成了影响的,此刻他如鲠在喉,是说不出一点话的。
凤言也不像来时那样平和,心中郁结,眉头紧锁。
一时之间,谁也没再开口。
待终于看到那堵熟悉的城墙,赵路竟有几分解脱之意,也才晓得他们当初怎会进了地道。
含着好奇心,这次观察的愈发仔细了。
这地道顶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道黑黢黢的缝,过了好几条缝赵路才看出点名堂来,那是石门,这个地道可以用一道道石门隔开。
【万一哪天机关不灵了,不是在里面出不去了吗,这连信号都没有。真吓人。】
赵路上一秒还想着的事,下一秒就发生了,一阵剧烈的颤动袭来,灰尘漫天,被远光灯一射,更是连前路都看不清。
“怎么回事?!”
赵路也顾不上之前的事情了,害怕地看向凤言,见凤言一语不发,快速刹车后更是心中没底了起来。
“别怕,可能机关年久失修,我先下去看看。”
凤言语调语速未变,倒安抚了赵路。
他开了车门,疾步走到前后堵着路的石门下各看了一眼,正沉沉思考对策时,突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那香味似陈年的酒酿,又隐隐透出来一股快要腐烂的血腥味。
熟悉的味道吓得凤言连忙后退了两步,慌张坐回了车上。
“不是机关年久失修,是人年久失修,看我那么多年来都笑着跟他们讲话,还真把我当成谁都能踩一脚的软脚虾了吗。”
凤言气得顾不上风度,大力关上了车门,车身狠狠震动了一瞬,似是还觉不解气,在方向盘上狠拍了几下,响起的喇叭声在狭小石室里四处撞着,十分刺耳。
赵路很想问怎么了,但是当前他是不敢去触这个有暴力倾向人的霉头的,只像个小媳妇一般,安静地缩在副驾驶上,用担忧的眼神望向凤言。
但还没维持到让凤言不经意看到他这一幅可人的样子,他身上就有如密密麻麻的羽毛拂过般,浑身痒了起来。
“好痒……”
赵路伸手去挠,却怎么也得不到要领,这股痒意更像是从肉里渗出来的。
凤言显然也是相同的处境,眼尾已然发红,原本斯文清朗的气质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与控制不住的欲念。
半晌,他眸光沉沉,用沙哑的嗓音轻声问。
“赵路,你知道我们这最厉害的春药叫什么吗。”
【不会吧……】
“一晌清欢。”
【。】
“出去后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别画饼了哥。】
“我查过你,身份证上的年龄小了是不是,你已经成年了。”
【?这你怎么查到的。】
赵路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件事,当初爸爸记错了他的生日,导致他身份证上的年份也是错的,可这件事他只对幼儿园、小学同学和一些好朋友讲过啊,凤言难不成还让人去问这……不会是文青栀吧?
“你喜欢在上面还是下面?”
“我……我之前只喜欢过女孩子。”
“真可怜啊,还是第一次吧。”
……
也许是突如其来的怜悯心,凤言选择了承受的那方,与只会纸上谈兵的赵路不同,他混迹在各种人群里,替凤家办事,早就见惯了藏于青天之下的黑,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实操起来竟十分熟练。
赵路觉得自己被分裂成了两块,对于生理欲望,他飘飘欲仙,如登天庭,可是在心理上又忍不住泛起恶心。
曾几何时也幻想过拥有一次美好的初夜,那人可以是青涩的,可以是不够完美的,但是却没有想过不是女人,还是自己并未交心的人,但这是自己选择造成的必然结果,时间早晚罢了,不该为了这点事而烦忧的。
“你哭什么?是不舒服吗,还是太舒服了。”
凤言喘息着说道,经他提醒,赵路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脸上的湿意。
在泪眼朦胧中,凤言的身影也显得虚幻了起来。
这不就是他正想要的吗,恍如雨降甘霖般大大加快了他的进程,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