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谁在这时候打我电话!”
姜淳被打断,烦躁地捶了下床板,捞起手机就是一声冷笑。
“喂?你最好是有十分要紧的事。”
“……”
“撤了你的继承人算不算要紧的事?丢人现眼的东西!让你去德兰签协议,你跑去玩男人,还想安安稳稳坐在椅子上就给我赶紧滚回来!”
电话中传来男人暴怒的声音。
“滴——”
姜淳面无表情地挂断。
“我最讨厌打小报告的人了。”
“啊……真头疼,三年前死了或者再过两年被我找到都行啊,怎么偏偏是现在。”
他跌落在床上,额上冒出了细汗,眼眶里都是血丝。
“头好痛啊,我不想再把你放开,可是父亲他……好碍事。”
此时的姜淳像是陷入了梦魇,不停地喃喃自语。
“我可以把你装在行李箱里带走吗?那样他们就发现不了了。”
什么……行李箱
赵路惊恐地睁大眼,打断姜淳,“不,我不会跑的,没有他们的允许我出不了学校,你、你可以等安排好所有事之后再过来,我会等你的。”
听到赵路的话,姜淳内心烦躁不安的情绪才逐渐褪去,好像以前也是这样,混乱的情绪可以被他的一声哭泣轻而易举地抚平,这让他怎么能放手呢。
他靠在床角喘息,略带满足地眯起眼。
“好乖,以后多说点这种我也不会总是生气了,”叹了口气,无奈地捡起衣服穿上,“既然这样,你就先待在这吧,在这期间,希望你别做什么过分的事,不然就算是把你分成几块偷渡出去也是有可能的噢。”
不顾被吓得不停摇头的赵路,又低头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毕竟,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是吧?”
……
……
姜淳的出现,打乱了赵路的所有计划,也许是那三年的分别加深了他对赵路的羁绊,若是继续待在这,姜淳一定会按他所说的那样。
“一辈子在一起”赵路喃喃自语,眼下带了显眼的乌青,“绝对会被玩死的。啊啊啊好烦,到底应该怎么做!”
他脸朝下扑倒在床上,在棉被中争抢氧气。
不是没有做过努力,被人解救下来后,他一刻也不停,循着记忆寻找德委会办公室,把那些人抛在身后,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得找人救自己,他有一种预感,若是现在不找他们,很有可能自己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姜淳教过他,如何在他们的圈子里存活。
顺从、知足、畏惧,这是必不可少的。
顺从可以取悦他们,知足为他们规避风险,而畏惧,姜淳以为畏惧是赵路的枷锁,拴上了就断不掉,因此利用周围的环境不断打碎他,再组成自己喜欢的模样,乖顺的,不敢反抗的人偶。
不知道中途哪个环节出了错,本该依赖他的赵路,竟义无反顾地置身于金钱之中,让金钱替代他成为被依赖物是失误,但是无所谓,他拥有金钱,赵路喜欢金钱是好事,可是他没想通,赵路为何最终还是离他而去。
这几年的自由与独处,让赵路淡忘了过往的生活,也松懈了面对他们的姿态,再次与姜淳产生交集,他才回想起被他教导的“知识”。
在大楼底下碰到了散场的众人,他跪倒在在凤言面前,手腕上还留有淤青,脸上被眼泪浸湿的一塌糊涂,衣服也穿得歪歪扭扭,明眼人都能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所有人都把视线停留在他身上,是的,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下跪了,这并不代表自己失去尊严,这只是一种博得同情的方式,把自己摆在最低的位置,做出依赖的样子,争取被怜悯的可能,他还没过上有钱人的日子,怎么能就中途失去自由,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
几乎不用努力,眼泪便夺眶而出,以前每当自己跪在姜淳面前,抱着他哭的时候,姜淳都会很兴奋,不计较他的不敬,也会在事后送他许多昂贵的饰品。
但是好像不管用了,凤言只单单用那种怜悯的眼神俯视着他。
因为我只是个连情人都算不上的攀附者,我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玩具,他要是对我有放不下的感情才能另当别论。
确认过凤言的态度,赵路有些失力,跪坐在地,呆呆地望着地面。
在旁观看的文青栀终于忍不下去了,之前姜淳带走赵路的时候,他没有尽到朋友的责任,他已经伤害了赵路一次,这次无论如何他也要去帮他的。
他上前想扶起赵路,也因此第一次无视了凤君的命令,他为赵路做好了受罚的准备,可是却没想到赵路会把他推开。
“你别碰我!你能做什么?走开!”
看着发红的手背,文青栀眼眶有点发酸,他离弃了赵路,赵路却在此时还担心牵连到他。
我确实无法做什么,我现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凤少爷的支持,而凤少爷的态度很明确,他不会帮,我现在所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