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头的溶月一听赵二太太竟然亲口向赵老太爷提出要迎瑞雪进门,当场便立在那了,竟然要迎娶瑞雪!太太不是最恨王家父女的么?怎么会……如果瑞雪真的要成为三少nainai,那她先前所做的……溶月只觉得后脊一股寒气涌了上来。她摇摇头,不可置信的给了自己下。疼!这是真的。溶月不禁为自己以后担忧。一定,一定……太太的转变实在是太令人感到惊讶了,早上出去的时候还说要把王家的事给解决了,怎么这一回来就要订亲呢?细想着赵二太太才回来面上难看至极,难道是说,有什么丑事?若是有丑事那便万万不行。一定一定要劝住太太,可不能妥协,这以后可是要让少爷的名声有损。溶月好容易等到赵二太太从赵老太爷的屋子出来,回到自己屋里,她赶紧倒了茶,亲自端了过去:“太太吃茶。”赵二太太一口喝干了茶汁,把茶杯重重地放下,微喘着粗气。常在她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赵二太太现在的心情不好,一个个都不敢出大声,悄悄地退了出去。溶月拉出金燕,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自己过来,两人走到一处无人角落,溶月急急地问道:“太太这是怎么?三少爷订亲是好事,我瞧着不大高兴。”金燕微微一笑:“怎么会?”溶月亲热的拉着她,笑着道:“你也不同我说?”金燕挣脱溶月的手,轻轻笑着道:“不是我不同你说,我也不大清楚。”她说着就要走。溶月哪里同意,张开手拦住她的去路,亲切地道:“好妹妹,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日日同太太在一处。好妹妹,你快跟我说了,别绕弯子了,若是日后怠慢了少nainai,少nainai心里不快,就是我们的不是了。”金燕听了不由笑道:“怎么会怠慢了,三少nainai又怎么会不快?她同三少爷从小长在一处,你又是时常见,难道还不知道王姑娘的秉性?”“我当然知道了。只是我瞧着太太不高兴,好妹妹,你……”金燕深深地瞧了眼溶月,为难地道:“我不是不同你说,是真的不知道。”“怎么会,你不是同太太一同出去的么?怎么会不知道?太太今日不是去了瑞雪……”她一不妨说出瑞雪的名字,招来金燕探究的眼神,立即明白自己说过了,懊恼自己嘴快,“王姑娘家。怎么……是不是在王家受了什么气?虽然说王姑娘人不错,可毕竟出生低了些,我们愿意同王家结亲,他们感激……”金燕掩住嘴巴轻轻一笑:“太太能因为这个生气么?”“那是……”“具体我也不晓得,只知道,太太从王家出来就不好,那时候又不许我近前伺候。我也不晓得。”金燕歉意地道,“太太先前吩咐我去给舅太太送口信,我这莪就去了。”溶月只得放开手,她悄悄地走到赵二太太房门口,趴在门缝处悄悄地朝里面望去。赵二太太仍旧坐着,不过面上的怒容更盛了七分,那手紧紧地握着,指甲都断了。太太并不同意三少爷的婚事,可是为何……为何要忍气吞声的接受了?她轻轻地推了门走了进去。“哪个叫你进来的!”赵二太太听着门吱呀地被推开,恼火地拍了桌子。溶月不由地一肃,轻声道:“太太是我。”赵二太太向溶月瞟了一眼:“你进来做什么?出去!”溶月忙跪在地上磕了头:“奴婢来瞧瞧太太,太太若是有什么不高兴的就……”“砰!”茶杯直接朝溶月飞了过来,在她脑门上重重的砸了一记,随即在地上落开了花。溶月不敢动一下,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居然知道找帮手,找帮手,她现在就是知道找人来压我!真是了不得,了不得啊!王九指那个丑厨子,教的好女儿!好女儿!”赵二太太突然爆发了,她砸光了她伸手可以够着的东西,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的走着,企图消除自己所有的怒气。从王家出来,那个高内官就在外面等着,专门等着她。他说的那些话……“居然敢逼我,逼我!”赵二太太一想到高内官说的那些话,只觉得万分恼火,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赤裸地威胁她,那个阉狗,仗着太子身边侍从的身份,就敢威胁她!
溶月听着赵二太太的话,忙道:“若是瑞雪有什么,太太可以不用理会,少爷中了状元,日后前程……”“啪!”溶月的话还没说完,脸上便着了赵二太太重重的一巴掌。“滚!不中用的东西,滚!”溶月哪里还敢在待下去,慌忙退了下去。从赵二太太泄愤的话语中,她听出了这里面的不寻常。有人在逼赵二太太,而逼她的那人不是瑞雪,也不是王家的人,而是让赵二太太畏惧的人,是她不敢动的人。王家是个御厨,结识的人也不过是如此之人,有什么是能让自家太太畏惧的,能让太太吃哑巴亏,只能在家里暗暗生气。难道说,这里面还有旁什么门道?赵希厚在翰林院坐了一天,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废了,难怪大伯会是那样的性情,跟翰林院的那些老学究打了一整天的交道,他便觉得,大伯现在的性情已经是非常难得得了。一到早到衙门拜印,就到掌院大人那聆听教诲,又拜见了各位同仁,又听了七七八八的嘱咐,只听得脑子发晕,这还没缓过神来,便有人拿了东西给他,说了如此如此该怎么做,之乎者也的就没有一句听着顺耳的话。想来翰林院是举文点翠之地,就连那些个杂役嘴里也是一串一串的之乎者也。三叔的家风想来就是这么养成吧!他老老实实的坐了一日,抄了一日的书,写了一日的字,都不敢停下来,生怕自己一听又要听那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