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珩来的罢了!
“老臣见过王爷,诸事烦多,让王爷久候了,快请进府。”水怀泉上前恭身行礼,含笑作揖的样子尽显谄媚。
水云槿淡淡瞥着眼前这个是自己爹的中年男人,这个人有多阴沉算计?有多不苟言笑?有多趋炎附势?有多清高目中无人?
可他在皇甫珩面前完全一副小人嘴脸,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把全部赌注都押在了皇甫珩身上,而且他认为在争储的路上皇甫珩的胜算最大,只是水云槿不明白,他怎么就如此肯定,就不怕押错了宝,落得个身败名裂的地步!
“本公子记得此处并非朝堂,侯爷还能有如此谦虚,当真是令本公子大开眼界啊!”故作其乐融融的气氛偏偏被一道不合谐的声音打破。
水怀泉听着这声音脸色一紧,转身盯着皇甫玹看了好一会儿,多年养成的官场公式化的沉着和应对让他驾轻就熟地笑了起来,“让二公子见笑了,怒老臣眼拙,竟没看到二公子大驾光临!”
皇甫玹低低笑了两声,“侯爷才真是说笑了,今儿是本公子陪娘子回门的日子,若不在此时到来,岂不让外人觉得本公子不知礼数!”
水怀泉顿时一噎,一张老脸忽青忽暗,这完全没给他留一点面子,硬是干笑着点了点头。
倒是水云槿笑得格外意味深长,她想着这世上还有谁能比得过皇甫玹的狂妄和肆意,光那份嘴毒就已经绝无仅有了,论当今天下谁最气死人不偿命,舍他其谁啊!
水怀泉这会压着满腹怒火不敢暴露分毫,可想他压抑的多难受,明明今儿是他光耀门楣的日子,偏偏两个女婿他哪个都不能得罪,一个是受宠的王爷,他得倚着!一个是根本不买账,他得供着!
人家都是女婿上门行大礼极尽讨好,到了他这可好,他得舔着老脸个个奉承行礼,丝毫不敢怠慢,皇甫珩还好,还会给他几分面子,可皇甫玹这个横着走的根本没将他当回事,丝毫不懂得客气为何物,如此他不气血攻心都是幸事!
依苏倩的那点心眼,自是看得出来气氛不对,当即笑着将目光转向水云槿,“云槿,快到母亲这里来,你出嫁的这些日子,母亲日夜都思念你呢!”
经她这么一吆喝,顿时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了水云槿的身上,见她站姿随意。
一袭水蓝色衣裙清雅出尘,袖口裙摆处用金丝银线绣着含苞欲放的海棠,娇艳清丽,乌黑清亮的发丝挽成简单不失精致的发髻斜插着一支海棠冰蓝紫玉簪子,几支珠花淡雅不失华贵,巴掌大的小脸丽质无暇,眉目灼灼,微灼,微扬的唇角让她看起来出尘脱俗,温婉如水,那浑身散发洋溢着清新和自信让众人愕然,这真的还是那个愚笨口吃的水云槿吗?
不过几日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这样的美貌为何从前都没看出来呢?
苏倩自然也觉出哪里不一样了,一双媚眼紧紧盯着水云槿不放,侯府的其它姨娘也是一脸的疑惑。
许久不曾开口的皇甫珩此时就站在水云槿的左前方,他目光锐利阴沉,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倒映着水云槿的影子,她似乎与前几日又不一样了!
瘦弱单薄的身子似乎越发窈窕婉约,稚嫩略显苍白的小脸红润透着白玉无暇,整个人说不出的冰肌玉骨,倾城绝世,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只是此刻他的心却如刀绞一般难受。
“让母亲担心了,云槿很好,二妹妹也嫁了人,母亲还是多关心些她吧!”水云槿一脸笑意地道。
苏倩被这不痛不痒的婉拒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这才几日这死丫头就敢明里暗里地顶撞她了,当真是有了依仗无所顾忌了,只是那药是她亲眼看着喝下去的,怎么会一点症状都没有呢?
亏得还说那药有多致命不留痕迹,难道对这死丫头不起作用,当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这几日她没少琢磨,还害得她在侯爷面前失了信任,这丫头就是个扫把星,早知今日,当年就该一生下来就把她掐死!
不对!苏倩双眼一眯,刚才听她说话条理清晰,稳而不乱,流利通畅,怎么可能?睁大着眼睛带着些试探地问道:“云槿,你…你怎么能说得这么顺畅了?”
水云槿笑了,笑得格外明媚,“不止母亲觉得奇怪,其实我也觉得奇怪,就在我嫁进澜王府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竟然梦到了我的乳娘,记起她慈爱的笑脸,记起她照顾年幼的我,记起她教我说的更精彩哦,云槿回门就是奔着拆了侯府去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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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谢母亲体谅!”水云槿笑了笑,转头看向身后的如琴吩咐道:“如琴,母亲操持侯府上下劳心劳力,怕是记不得许多,回王府前你记得提醒着些母亲!”
“是,少夫人,奴婢明白!”如琴笑着恭了恭身。
水云槿点头,她这几日将翌阳城里的习俗规矩摸了个透,就为了对付难缠的后院妇人苏倩,看着她藏在桌下攥紧的手,水云槿的心情莫名地畅快,青玉杯里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