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老王爷清明的眸光瞧着从进屋就一言不发的皇甫玹。
皇甫玹似没听到般缓缓朝大床走去,墨玉的眸子忽明忽暗,变幻不定,也不知他在想什么,须臾他在床边坐下,将浅蓝色的被褥掀开,撑起皇甫翊的上半身双手抵在他的背上给他输入内力,源源不断溢着金黄色的光芒缓缓输进皇甫翊的体内。
此刻皇甫玹面色淡淡,眸色淡淡,紧抿的嘴角透露出一股蚀骨的冷冽。
“那老东西属耗子的不成,我就不信他能打个洞把自己藏起来。”老王爷也不在意皇甫玹的冷漠,自言自语地道。
皇甫玹还是不吭声,久久后,直到皇甫翊面色恢复了些血色,他才停了手,起身将皇甫翊放平,盖上被子,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从容自若,转身如玉的大手轻轻抚了抚白色锦袍上的褶印,眸光淡淡地看着老王爷,“有些人本就不该留还是早处理才好,爷爷若是老了不想动了,孙儿自会代劳!”
老王爷嘴角一抽,“臭小子,你可是出息了,谁说我动不了,光是她怎么样不行,这里面的厉害多了去了,不然你以为这么久我还由着她胡来!”
“那爷爷还想由着她胡来到什么时候!”皇甫玹声音低沉。
“她好歹是功勋之后,皇上亲封的郡主,没个由头如何能做到让人心服口服!”老王爷不满地轻哼了声。
皇甫玹像是没听见老王爷的不满,抬脚转身向外走去。
“臭小子,这个事你不许插手,就算要收拾也不该你出手,听见了吗你?”老王爷见皇甫玹一声不吭地走掉,发白的胡子气得直抖,不得己又喊了一嗓子,谁让这个臭小子越来越不听话。
皇甫玹恍若未闻,他步履闲缓,不紧不慢地走着,仿佛天上下雹子也不能让他快走两步,依旧是从容自若,淡定优雅,出了大厅他脚步顿住,淡淡扬唇道:“来人。”
“属下在。”一孔武有力的侍卫应声现身,细看正是皇甫翊身边的那个侍卫南山。
“从今日起,外人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进出听雨轩,若有违或自恃身份者,不管是谁就地仗责三十,无需回禀!”皇甫玹眸光微冷。
“是,属下谨记!”南山恭身一礼。
月朗风清,淡月笼纱,柔柔的月色照耀,院子里处处透着幽静,清风中溢着青草的气息,皇甫玹扬头看了一眼夜空,墨玉的眸子在这一刻更是深如老井,黑得看不出丝毫情绪,一如他此刻的心,不知在想些什么。
站定片刻,他抬脚依旧是步履闲缓,每一步都极轻极浅,却又看起来极稳极雅,一袭如雪似云的白衣在月色下白如月光,身姿颀长,眉眼清淡,瑰姿艳逸,在这深夜里独占一道风流自成一幅风景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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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坐在内室里的老王爷满脸堆笑又是笑骂了句臭小子,他老头子活到这把年纪,要说还有什么值得炫耀也就是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臭小子了,做事果断,是非分明,论谋略论心智论城俯不比这京城里的任何一个人差!
纵然眼前这个只能永远躺在床上,尽管京城里风波不断,激流暗涌,可已经有人能撑起澜王府这片天了,他也算老怀安慰了,向着大床上看了一眼,撑着打拐仗站起了身,那臭小子说得不错,是真的老了连起身都费劲了。
刚走出内室,何管家就快步上前搀住了老王爷,两个同样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微弱的灯光下慢慢离开了听雨轩。
此时的听雨轩彻底地安静了下来,整个院子更显清幽安宁。
皇甫玹一路无话,主仆三人刚进了云阁水榭,就见如琴提着灯笼快速走了过来,细看那脸色有些无奈难看,声音里恭敬小心,“二公子,少夫人让奴婢来迎迎您,顺便问一声世子可好些了?”
皇甫玹扬头看了一眼如琴,脚下不停。
“二公子。您…您请留步,少夫人已经……”如琴甚是慌乱地想上前拦阻。
“她睡了!”皇甫玹低低地问了一声。
如琴在皇甫玹的注视下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少夫人已经睡下了,还说…请二公子另择一间房休息,说您今日睡了一日,这会怕是不得困,为了互不打扰……”
皇甫玹面色淡淡,须臾他抚了抚额头,嘴角微微扬起,清寒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回暖,又恢复到白日里的眉眼如玉,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惊讶,那个小女人若是让他进房才真是让他意外呢,只是好听的声音淡淡传出,“好,知道了,你下去吧!”
如琴又是一愣,二公子竟然没有生气!
从那时少夫人吩咐她拦住二公子,还不让二公子进房,她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小命要不保了,可此时二公子的态度更是让她惊掉了下巴,二公子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还是遇到少夫人改性了!
一时之间她脑子里一团浆糊,着实猜不透这两位主子的心思,不过她身为奴婢,只需完成主子交待的事情其它的也不由她多想,所幸二公子没有惩罚她,她赶紧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