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幅褶褶如雪如云光华流动轻泻于地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仅插了一支海棠紫玉簪,一缕青丝垂在胸前,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冰肌玉骨,薄施粉黛更显娇嫩清丽,她莲步轻移,整个人好似翩翩欲飞的仙子,又似清灵透彻的玉人儿,那清润水漾的眸子灼灼光华、举手投足的风华谁人能想到她就是侯府平庸不得宠还口吃的大小姐。
皇甫珩本就毫不在意这里的一切,一声二少夫人却让他心头一紧,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握住赤金缠枝茶杯,只有他自己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不捏碎它,原本随意的坐姿瞬间变得僵硬。
更在看到那张完全陌生巴掌大点的小脸时,他那向来引以自傲的冷静沉着刹那间土崩瓦解,散成一片片,可他向来镇定,面无表情的脸上让人看不出情绪,只是眸色阴沉幽深地看着水云槿,不知在想什么。
澜王妃看着渐渐走过来的水云槿,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意,那笑就像太阳光冲破了乌云一般的清朗光明,让人豁然开朗,变得澄明,方才还存着担忧疑虑在那单薄却不失坚定的身影中一下子烟消云散,再看她步态轻盈,通身气派,水润的大眼睛似清澈见底的湖水,有种极致纯净的美,若是玹儿的妻子是她又有什么不好!
天地静谧,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谁也不知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有一人将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他眉眼如画透着高深,一身白衣似雪如云,笑意温和淡然还有一丝与生俱来的清傲,好个侯府大小姐,竟是将所有人都骗了!
想不到这翌阳城里还有比他藏得更深的人,清雅天成,眉目灼灼,眼梢唇角淡淡柔和的笑意洋溢着无与伦比的睿智和自信的光芒,那腮边的酒窝更是让他怔了怔,不由得心生惊叹,这世上真有只一眼就让人陶醉在她极致的笑颜里!
他有些后悔昨晚就那么走了!
只一眼水云槿将屋中两人的神色尽收眼里,和她预想一般无二,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澜王妃含着温和的笑脸让她心生安慰,这也让她之前下定的决心更加牢固,微微扬眉对上那双暗沉锐利似寒冰利器一般的眸子,她无声地笑了笑,若她没猜错此人应该就是皇甫珩,二十一二的年纪,彰显高贵的紫色丝绸长衫,宽肩窄腰,腰束玉带,五官清隽,确如传言中的那般高贵俊逸,只是他今日注定要失望了,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能好好站在他面前吧!
“侯府嫡长女水云槿见过澜王妃!”水云槿不紧不慢地走进大厅,微微倾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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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王妃听她这样称呼,眉头微皱,心中疑问思虑万千,看她的样子应该已经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且不说从珩王府的正妃到澜王府的少夫人之间的差别,光是花轿抬错,夫君换了人还能这么镇定的这世上恐也只她一人,这样小的年纪竟能从容面对,光这一点就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打量的目光看着水云槿,“你是何时得知自己身在澜王府?”
“今日一早从丫鬟口中得知。”水云槿垂眸回道。
“侯府的陪嫁丫鬟可在?到底昨日是怎么回事?为何连人上错了花轿都不清楚?还有昨日的喜媒嬷嬷等人呢?难道都糊里糊涂的不成!”澜王妃面色微愠。
在她看来整件事情都不可思议,那么多嬷嬷丫鬟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误,而且那些喜媒是什么人,八面玲珑,不止长了一个心眼子,且事关皇室体面,更是万分谨慎,这里面难道有什么隐情不成。
“王妃饶命…王妃开恩呐……”妙香和妙玉一听澜王妃的口吻,立即吓得跪坐在地不停地磕头。
可妙香心里清楚,此事牵连甚广,真要追究昨日整个迎亲队伍都有责任,她只是个陪嫁丫鬟,要怪也怪不到她头上,边想边缓缓道:“两位小姐同日出阁,侯府上下无人不加倍留神,生怕出了一点差错,刚到了吉时夫人就吩咐喜媒先扶大小姐上轿,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妙香勘酌着接下来的用词,极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皇甫珩处。
“只是什么?如实道来。”澜王妃立刻追问道。
“王妃应该还记得昨日天空突生异象的情形吧,迎亲队伍本来好好的,临近街尾时天色一下子暗沉下来,乌云遮日,又狂风不断,吹得整个迎亲队伍人仰马翻,连眼睛都睁不开,轿夫们一时不稳,两位小姐都被甩出了花轿,当时所有人都慌了神七手八脚地涌上前,生怕伤了两位小姐,好一会儿又阳光大盛才各自扶着上了花轿,奴婢想…想来……”妙香伏在地上,声音越来越小。
“你的意思是两位小姐就是在那时被弄混了才上错了花轿!昨日…昨日的天气是怎么回事?”澜王妃蹙眉。
“姨母整日足不出户,求神拜佛,自是不清楚,本王倒是听说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在议论昨日的情形,众说纷纭,己然是传得沸沸扬扬,自古天生异象就被视为吉凶之兆,百姓们更是深信不疑,只怕会惶恐不安,事关国运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