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槿皱着眉头一脸不买帐。
只是心里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若这个人真的要害她方才就不会出手相救,只是她初来乍到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何况这人来无影去无踪,他为什么出现?为什么帮助自己?他是敌是友至今都不清楚,她不得不有所防备。
再加上她总感觉此人亦正亦邪,一个大男人穿一身红袍还拽得面无表情,冷得跟块冰似的,打心底里她就是想激怒他,想让他就此离去,免得多生事端!
红衣男子原本木着的脸有些发沉发黑,似乎没想到水云槿还有胡搅蛮缠的一面,足足看了水云槿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以前傻,现在也没怎么聪明!”
话落身形一转,红衣绚丽飞扬,转瞬间消失在眼前,快如闪电。
水云槿还没看清楚他是怎么走的,就听到他低沉冰冷的声音似从远处飘来,“我的名字,蔺寒!”
声音传来,水云槿才回过神来,抬头朝着屋顶翻了个白眼,说他是鬼魅还真没说错,还蔺寒,还不如叫寒林贴切些,走了也好,说话冷梆梆的完全不像个正常人,孤僻清冷,但愿他以后别有事没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水润的眸子在房里打量了一圈,再次确定房里就她一人,须臾抬脚走到床边合衣躺下。
这一日突如其来接受的记忆、眼下的困难和这背后的阴谋,像一遍遍的情景画面在脑子里过着,还有她的那个夫君又是什么样的人?过了今晚日后又要如何面对?而且明日肯定还会再折腾一番,澜王府会如何对付她这个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的人……
若是让两人再换回来……好乱!
所幸现下能好好睡上一觉,好养足精神应付,以不变应万变,以观后变。
她不求富贵、不求权势,任由世事变迁,宠辱皆不惊,只是绝不再受人欺负,以前的帐她都会记着,为那个灵魂牢牢记着,心里暗暗发誓,信念一旦发芽就会长成参天大树,屹立坚韧!
红烛燃尽,窗外灰蒙蒙一片,天地浑然一体,就见她眼睛眨了几下便睡了过去,睡得很沉,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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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阳光明媚,春风怡人!
澜王府前院里下人们井井有条地清扫着院子,整个王府气派富丽,美不胜收,亭台楼阁,拱桥流水,佳木茏葱,曲徊长廊,白玉为栏,雕栏玉彻,随处可见的盆栽点缀着雅致大气的院子,花香扑鼻,清晨的阳光丝丝缕缕、犹如五彩霞光般洒落照射在青石板上,显得格外明亮璀璨。
“王妃,听二公子身边的季青说昨晚二公子又出去了,并不在新房里过夜……”一个中年嬷嬷端着赤金雕花茶杯上前,神情恭谨又带着几分提醒的看着主位上仍显年轻的澜王妃。
她身着一袭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拖尾拽地对襟收腰的春衫,姿容清秀淡雅,白净秀丽的脸庞,乌黑的青丝斜插着二支清雅的翡翠碧玉簪子,得体大方,眉眼上扬,整个人显得特别的雍容柔和,一看上去就让人特别的亲近,举止温婉,虽己年过三十依然有着少女身上的那股子清雅。
就见她接过茶杯,柔和的脸上又气又无奈,“这个混小子,昨晚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也敢出府!”
嬷嬷笑着安抚道:“咱们二公子的性子王妃又岂会不知,只要他不愿的事谁也勉强不得!”
澜王妃轻叹了口气,“原想着他能有中意的姑娘,两情相悦,可本妃等了二十年都没听到他提起过哪家姑娘,本妃虽心急可却不想勉强他,这次姐姐突然求皇上赐婚,连本妃也措手不及,也是难为他了,只是现在人已经进了王府,他就得好好对人家,派人将他找回来,另外去瞧瞧新房那里,别让人怠慢了!”
“王妃放心,老奴已经安排下去了,只是咱们这二少夫人倒是个沉得住的性子,二公子连盖头都没掀就走了,也没听她有半句怨言,新房里愣是听不到半点声音,怕也是折腾了一日累着了吧!”老嬷嬷笑得颇有些舒了气口地感觉,心里则在想着府里已经有一位能折腾让王妃头痛的主,若是再来上一位,那这府里可真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是个懂事的孩子!希望这次皇上的赐婚能真正成全他们,否则……”澜王妃颇带着些感慨地道,片刻又似想到了什么,笑道:“本妃倒希望她那样的性子能治得住玹儿,让本妃这做娘的也能安生些!”
“王妃说的是,二公子对您孝顺着呢,如今又娶了妻定会收心,王妃切莫担心了!”老嬷嬷安慰道。
澜王妃赞同地点了点头,正想说什么,就听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王妃,珩王爷来了。”
“快请他进来。”澜王妃秀眉微蹙,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是应该带着新王妃到宫里请安吗?
正想着就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英俊儒雅的年轻男子,他一袭紫色丝绸锦衫,绣着祥云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