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回来了。”
“父亲,怎得今日有空过来?女儿都来不及准备准备。”背对着他,沈欢颜放柔了声音道,只是这声音藏着许多的无奈,被沈绍听了个清清楚楚。
倏地想起了什么,沈欢颜突然问道:“七巧,你出门的时候可曾见到姨娘?”
他表面上很是心疼,但在看到王涵那副丑样着实生了几分的厌恶,只叫了大夫和下人把她挪回清荷院,自己则带了一众暗卫来找沈欢颜算账。
哪成想他一脚刚踏入门口,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把灵牌重新供奉好,七巧乖巧的答道:“不曾见过,想来姨娘的伤并不重,所以出院后就立刻离开了。”
古代人虽有要睡的习惯,但沈小姐的父亲总不至于在这时候睡了,他是一定会过来找麻烦的,尤其是在见到那个后妈惨状的时候,必然会过来兴师问罪。
对视了一眼,莫名的在脸上堆了些红晕。
br/>
眼见着此景,他心里的怒气顿时便消了大半儿。即使她再怎么不济,说到底也是自己
平静的说完这些话,沈欢颜举着香重重的给灵牌磕了三个响头。艰难的站起身时,她的脸上恢复了一如往常的淡淡笑意,不再是冰冷的,而是如暖阳一般温和。
神色微微一滞,沈绍
“这位……沈夫人,很抱歉我占了您女儿的身子,可这不能怪我,您女儿心存死志,我也是机缘巧合才用了您女儿身子活下来。”
没过多久,七巧和许徽尚未回来,就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的走进了屋子。
“不必了,就这样吧,你先去把老鼠弄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灵牌上沈罗氏三个字,沈欢颜把背挺的笔直,眼里的情绪复杂多变。
沈欢颜依旧保持着面向灵牌的站姿,对身后进来的人恍若未觉般。
走上近前,沈欢颜脸色凝重的接过三支燃起的香,郑重其事的跪在了地上。
其实,他这一趟来原本是打算兴师问罪的,因着他的暗卫把伤痕累累的王涵拖了回来,而王涵一直哭闹着说沈欢颜大逆不道,让下人把她弄成了这个样子。
“哼,果然如此!”沈欢颜冷冷的一笑,没有再开口。
这哪里像是一个世家小姐所住的院子?恐怕连底层的下人的院子都比这个好上很多。
“你们确定受欺负的人是王氏?”心中的愧疚化成了言语直接问了出来,沈绍冷厉的眼神一扫暗卫,带着不怒自威的架势。
“小姐,这地上凉,您先起来,奴婢去给您拿个软垫。”
“老爷,属下……只是看到了王姨娘被打的很凄惨,所以先入为主的猜测了下,并不知道大小姐的院子会……”
余实只能在心里苦笑,硬着头皮站出来回道:“属下们不敢离得太近,只知道王姨娘与大小姐身边的丫头发生了口角,没过多久,合欢院的门便关上了,属下实在不敢逾矩爬墙偷窥,毕竟这是大小姐的院子。”
“那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嗯?你们就什么都没看到?”回想起王涵那副惨样,沈绍觉得自己又被恶心了一下,疑惑不解的的看了看暗卫之首,余实。
连一众暗卫看着面前这一惨境也纷纷惊呆了。
“不过,您放心,我既然用了这身子,就必然拿您当母亲尊敬,属于您女儿的一切都会回来,那些曾经欺负过您女儿的人,也由我解决。您的儿子,我会看护好。希望您与您女儿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
七巧望着更加惨烈的院子和紧闭房门的屋子,顾不上说些什么,立刻把牌位捧了进去。
七巧叹息了一声,不好再勉强,瘦弱的身子出了屋门。
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沈欢颜忘了一眼窗外的夜色,现在这个时间,应该也就是晚上七点钟左右。
提起这个,七巧自责的低下了头,软软的开口道:“是奴婢无能,只抓到了一只。”
自从这个女儿得了怪病后,他有多久没有来过合欢院了?足足有两年了吧!哪怕是今日她要出嫁,他都找尽了借口不见她,自然不清楚她平日里过得怎样的日子。
“去准备香烛,我想要祭奠一下娘亲。对了,让你们抓老鼠可有成果了?”
的骨血,竟然住在这么一个破落的地方,他再是狠心,心里也免不了生出一丝的愧疚。
随处可见的砖瓦碎片,凋零的花花草草混着泥土四处都是,板凳桌子全都缺胳膊少腿的,完全不能使用,入目所见,一片杂乱。
“你去把那只老鼠带来,然后再继续抓。”一只也暂且够用了。
“颜儿……”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终于的人终于开口了,清凉入骨的声音带着一丝苍桑之感,沈欢颜根本不需要回头,便知道是谁来了。
“嗯,我知道了。你把屋子好好整理一下,把娘亲的牌位就放在客厅正中央的紫檀木几上安置。”
七巧见她笑得诡异,当即脖子一缩,将灵牌擦了又擦,心里积攒的疑问全部压下,一句话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