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两碎银还有零散的铜钱在身上。
而这些银钱,应该足够她在县城里暂时安稳的住下很长一段时间。
想起大表哥杜盛年,沈念念抿着唇。
没有路引,她就去不了京城,想要知道父亲他们的下落,便也只有去军营,找找她那位大表哥了。
沈念念想到杜盛年,突然脑海内灵光一闪。
大表哥乃是伯府出生,更是嫡长子。
如今他既然在军营至之中,以大舅舅还有外祖母他们的脾性,应该不会放大表哥太远,没准,她外家的人,也在这边境呢!
只是,这边境的范围也足有好几座城,想要找到这么大一家子可不太容易。
沈念念顿时有些泄气,瞧着天色也不早了,连忙就去了镇口,搭上了镇口前往县城的牛车。
牛车上还有几个同样要去县城里的大婶大娘,因此,她自个儿去县城,倒也不惧。
给了十二个铜钱的车费,沈念念便在其他人嫌恶的眼神下爬上牛车,找了个位置坐下。
“哎呀,丫头,咋就你一个人去县城呢?你家人也放心呀!”
有一位好奇的大娘瞧着她年纪不小,可还梳着未出阁女子的发式,便吆喝起来,引得其他人也好奇的竖起了耳朵。
沈念念并不想与这些陌生人交往,不过还是耐着性子笑道,“大娘,我这是去县城里探亲呢,我娘在后头,要我去城里等她们呢。”
大娘当然不知道她这是在说假话忽悠她们,听到这话便一脸不赞同道,“咋能让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单独上路,若是碰到了拐子咋办呀!”
“这位大婶子,你瞧着她这模样,就算是拐子也瞧不上哩!”有一位模样看上去就尖酸刻薄,穿着粗布麻衣的大婶捂着嘴咯咯的笑了出来,声音就像是公鸭嗓似得,轻蔑的语气让人皱眉。
沈念念倒是不介意这陌生大婶说话难听,只是笑了笑没吭声,并未放在心上。
哪知这位大婶竟像是说上了影儿似得,叽里呱啦的又说了起来,“还好我闺女可没像你这样的,否则连说亲都不好说了!我瞧你及笄很久了吧?到现在也没嫁出去,你娘肯定早就念叨上了吧!”
大婶咯咯笑着,话音一转,拉过她身边一名肤色暗黄,头发枯燥,透着一股卑微弱劲儿的女子,得意的笑了起来,“哪像我家这丫头,就是个富贵的命!这不,马上就要嫁到县里的宋捕头家里去了,以后可是享福咯!”
在牛车上的人一听,哟,这黄毛丫头竟然还嫁了个捕快,顿时看着她们娘俩的眼神就热乎起来。
“原来你闺女的夫家是个捕头呀,那可是当官的人家呢!以后你们家可就有福气咯!”
“这闺女看着就透着一股机灵劲儿,难怪会嫁给官老爷呢,婶子我看着就喜欢极了。”
恭维的人也算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好话都说了出来。
大婶儿瞧着众人恭维自个儿的模样,顿时就得意的扬扬下巴,“那是,这可是我最宝贝儿的闺女呢,幸幸苦苦养大的,当然有福气了!哪像有些丑八怪,嫁都嫁不出呢!”
“嘁,谁不知道那宋捕头这次是抬妾呢,还嫁进去,还真以为没人不知道这事儿呢!将自个儿的闺女卖做他人妾,真不要脸!”
坐在沈念念旁边的一个胖乎乎的婶子撇撇嘴,不屑扫了一眼那个正在吹嘘那位捕头女婿的大娘,凉凉冷笑。
这话一出,顿时小小的牛车上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就连那位吹嘘的大娘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知道她把女儿卖做妾的事儿,这脸被打的啪啪作响,顿时就涨红了一张脸。
倒是她口中的那个好闺女眼睛顿时就红了起来,低着头,抹了把眼泪,悄悄的哭了起来,却被她娘狠掐了一把。
“哭什么哭!能够成为宋捕头的人可是你的福气!哭哭啼啼的像个啥样子!”
大娘开始训女儿,哪还有刚才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只觉得自己被人笑话了,又恶狠狠的瞪了沈念念旁边的那位大婶子一眼,就连沈念念也被她给恨进去了。
沈念念只觉得自己何其无辜,暗暗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有理会那位大娘,这件事儿也就只当做一个小插曲,盼着早些能够到县里。
坐牛车到县里也有一个时辰,虽然过了寒冬,天气逐渐回暖,可是这边境严寒,上午的风吹的依旧冷的彻骨。
沈念念整个人都缩在牛车上,身体冷的发抖,不过车上的其他人也不例外,都是一个模样。
终于,等到看到县城的城门时,她们才像是活过来似得,兴奋的下了车。就连沈念念也忍不住跟着这些大娘婶子们,学着在原地蹦蹦跳跳一下,散去一路的寒气。
刚才那位大娘沉着脸扯着呜呜哭泣的小丫头直接走了,临了又是瞪了她一眼,目光中的嫌弃与鄙夷看的她一阵无语。
走进县城,沈念念很快便找伢子租到了一间房子,她特意挑了个热闹的居住区。毕竟她如今只身一人。须得处处小心为上,即便面貌丑陋,可万一也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