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虽一直未曾归来,不过他也不能一直就这么等下去,眼看着伤势已经转好,杜盛年也想着该离开了。
见状,沈念念也是稍稍松了口气。
杜盛年摇头,无奈的笑起来。
不过坨子村易守难攻,出村的路只有一条,因此只要让人守在村口,就能瞧见是否有匪类来袭,所以坨子村的老少村民们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沈姑娘,听你这话,我倒是觉得你越来越不像一个无知的山野妇人,倒像是读书识字的女子。”杜盛年淡淡一笑,只是说出这番话后,盯着沈念念的目光已经变成了审视。
沈念念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的顿时带着几分不自然的笑容,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目光,干巴巴的说道,“杜公子,我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地方,哪里有机会读书识字,您倒是高看我了。”
可显然,这村里也就只有她一人为此担忧罢了,其余的村民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除了村口的负责戒备的村民之外,与平常的日子并无什么不同。
而负责在村口戒备的村民也早就拿起了弓弩,对准了马背上的土匪。
齐哥儿和安哥儿们得知此事之后,一个个也是兴奋异常,直接就去刘二那边找武器去了。
土匪们来势汹汹,很快就和冲出来的村民们对上。
沈念念这下也顾不得杜盛年,连忙拿了放在院内的梯子,爬上了房顶,朝着村口的方向眺望而去。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坨子村倒是一直未曾发现土匪的踪迹,再加上天气越发寒冷,这村民们渐渐的也就没了最初的警惕之心。
杜盛年的伤口虽未完全康复,不过却已经能够行动自如。
屋内的沈念念顿时脸色大变:“土匪来了!”
“是吗?”
“以前在京都之时,便曾听闻边境百姓并不好惹,哪怕是面对敌寇的军队,也敢正面迎敌,甚至还曾有过记载,曾有一支民兵击退了入境的匈奴,我一直觉得这只是传言,可今日一见,才知道……”
作为一个从未见识过战争残酷的深闺女子,她自是不希望那些土匪真的找到坨子村来。
想到这里,心里也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来,但是面上却是不显分毫。
铜锣声阵阵,惊得坨子村所有的村民们纷纷拿着锄头铲子走出家门。
“我过去帮忙,沈姑娘,你还是快
老百姓们并非希望战争,但是刻进边境百姓骨子里的悍民之血却是传承了数百年之久,若非没有凌王管辖,如今的边境恐怕还是一片兵荒马乱,为了活着,老百姓们自然也只能拿起武器,来保命。
杜盛年一边问着,一边也跟着上了房顶,瞧见这番景象,不由皱眉道:“故意拖延到现在,降低村民的警戒心,然后再来个出其不意,这土匪倒也是有些脑子,在最初的时候便没有一鼓作气的攻下其他的村子。”
这一日,杜盛年换上了自己受伤时所穿戴的将士军服,来到堂屋,见着里面正在烤火的沈家人,正准备说出感谢告辞之内的话,突然就听得急促的铜锣声敲响了。
沈家宅子修建在村子中心处,站在高处的时候,正好就能够看到村口发生的事情。
自杏花村一事传遍周边村子之后,坨子村便也戒严了。
杜盛年笑了笑,明显并不相信沈念念的说词。
沈念念眯着眼睛,只见村口之外正有一伙人骑着快马飞快的朝着村子而来,扬起滚滚的泥尘灰土。
要是守得住村子还好,可要是受不住,那可就真的是麻烦大了。
虽说坨子村的汉子们根本不怕那些土匪,可届时一片混乱之下,刀剑无情,难免会有人因此受伤殒命。
李佳恒是个读书人,骨子里却也流着悍民之血,得知此事之后,便将照顾杜盛年的事儿丢给了她,匆匆茫茫的跑回家去了。
沈念念见此更是无语,不过就是剿匪而已,安哥儿一个还未成年的家伙去凑什么热闹?
沈念念眼色一暗,深深吸了口气,暗道自己这位大表哥好像不比以前好糊弄了。
“唉,虽然凌王殿下给了我们这几年安稳的生活,不过以前咱们边境的百姓可都是在刀尖上讨生活的,早些年敌寇入境,对老百姓们烧杀抢掠,逼得我们不得不和他们对着干。不对着干,就只能死,如今想想,那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沈姑娘,村口的情况如何?”
杜盛年站在门口,如今他虽已能下床走动,但是想要恢复原样却还是要等上一段时间,因此哪怕也想跟着村民去剿匪,也是有心无力。
沈念给他端了杯热水,笑道:“不过都是生活所迫罢了,谁不想安居乐业,可边境之地毕竟不安全,想要活着,就必须拿出勇气来。”
远处扬起了滚滚尘土,沈念念颇为担忧的说道,“这……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啊?”
民大多性子直,见有了结果后,一个个便迫不及待的跑回家去,找自己的武器去了。
沈念念也被沈秀娘拉着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