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得了军功,慢慢掌握兵权,成为沈凝霜的一大靠山,他相信她一定能够平平安安的在那深宅大院过一辈子!
可是怎料。不过短短两年的时间,他得到的竟是那人的死讯!
蓝玉文带回去的那幅《墨鹰图》却是让他原本死了的心慢慢复燃。
即便明知那人已死,可是只要能够将那人曾用过的,曾画过的,曾做过的东西一一收回,留个念想,他也愿不惜一切代价。
因此。他才在听了蓝玉文的那番解释之后。立刻安排好军营里的事情,连忙赶往这偏远的小山村。
却哪料,在出军营之时。竟是碰到一位使用小花荷包的大婶子!
恐怕就是沈念念自己也不会想到,有那么一名男子对她的习惯了如指掌,就连刺绣的手法还有习惯也能够一眼看透。
因此,易卿澜当场拦下了那位使用荷包的大娘。打听到了县里布庄的掌柜,又得知是一位丑姑娘卖给他之时。对于那位卖画又卖荷包的丑姑娘,他并非不疑惑。
甚至还在怀疑,是否人故意放出与沈凝霜有关之物,只为引他上钩!
可即便明知是一个陷阱。他也毫不犹豫的连夜赶来了。
然而就在这里,他竟然又看到了如此熟悉的字迹!
杜盛年站在一旁,瞧着安哥儿拿出来的皱巴巴的宣纸。
这宣纸十分粗劣。可是上面的字迹却是有女子的娟秀工整,如行云流水。却又带着一点男子的苍劲有力。
这世上,只有他那位病逝的表妹才能够写出如此字如此字,就连他也能够轻而易举的认出来。
原因无他,因为这一手的好字却是他姨父亲自所授,又因为表妹是女子,所以她的字迹不仅有女子的秀气端庄,又有一丝男子的豪迈之气。
可现在,如此一张低等的宣纸之上,竟然有表妹写下的一首词:
烟柳疏疏人悄悄,画楼风外吹笙。倚阑闻唤小红声。熏香临欲睡,玉漏已三更。
坐待不来来又去,一方明月中庭。粉墙东畔小桥横。起来花影下,扇子扑飞萤。
一首《临江仙佳人》曾是表妹最喜欢的词,他曾亲眼见过,表妹默写这首词,当然也记得格外清楚。
可是为什么,表妹写的词,竟然会出现在这种偏院的小镇?
杜盛年不禁有些仿徨,也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个面上带着丑陋疤痕的沈姑娘。
如今细细想来,那位沈姑娘虽面貌丑陋,可是无形的气质,却是一点也不像乡下养出来的女子!
见安哥儿不出声,易卿澜耐着性子,再一次问道,“小孩,这纸是谁给你的?这纸上的字,又是谁给你的写的?”
到底是谁,竟然能够写出霜儿的字迹,又到底是谁,胆敢用霜儿,引他来此地?
易卿澜当然不会想到,自己放在心尖尖上念着的人竟然会在另外一名乡下女子身上借尸还魂。
只是怀疑是敌人的奸计!
安哥儿这才回过神来,眼里带着几分惧意,说话的时候也带上了哭腔,“是姐姐写给我的,呜呜。”
安哥儿突然哇哇大哭,易卿澜的语气着实吓坏了他,让小孩也感到了危险。
“你姐姐,可是沈姑娘,沈念念?”
杜盛年迫不及待的问道。
上次他在沈家养伤之时并未瞧见安哥儿还有齐哥儿等人,因此待安哥儿说出来是他姐姐之后,他几乎立刻就叫出了沈念念的名字!
而易卿澜也是眯起了眼睛,喃喃道:“沈念念”
“王爷,俺家闺女可不懂写字啊,她连书都没有读过,字儿都不会念,又怎么可能写字呢?!”
沈秀娘见着这位王爷面色不好,立刻哭丧着脸叫嚷了起来。
倒是安哥儿突然反驳道:“娘,这字明明就是姐姐写给我的!姐姐还教我认字来着呢!”
沈念念到底会不会写字,没有人比沈秀娘更清楚,她更是不会相信安哥儿的这一番话,连忙骂道:“安哥儿,你大姐根本不会写字,你干什么要吧你姐姐牵连出来?你姐姐就是个乡下丫头,读书写字那是大户人家的闺女才会的,这可是凌王殿下,你可不能说瞎话糊弄王爷!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呀!”
安哥儿见娘亲竟然不相信自己,立刻哭了起来,“就是姐姐给我写的嘛,娘,安安没有说谎,安安也不会说谎话的,呜呜”
安哥儿委屈的哭了起来,眼睛红红的看着好不可怜,倒是蓝玉文听到这话,却是突然眯起了眼睛,朝着安哥儿问道:“小哥,你可知你那位大姐,是从什么时候,教你认字的?”
沈念念还不知已经有人找到她家里去了,在老七面摊上吃了一碗热乎乎的牛肉面,她就觉得自个儿幸福的不行了。
说起来如今这种日子,可是比以前她在侯府自由多了,当年她还是侯府嫡女小姐,云家的次子夫人时,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什么人都不带,就跑到这街上逛来了。
吃饱喝足的沈念念摸摸脸上凹凸不平的疤痕,突然觉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