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几位客官的青盐从何而来,手中还有多少存货?”账房先生沉吟片刻盯着卫朔三人问道,接着他又自顾自的说:“不满几位客官,眼下整个青州都缺青盐,像这不其城内早就是有价无市,也就是在临沂那样的大城市中才会有货,但那点儿货量还不够青州本地世家大族的日常消耗。”
账房先生目不转睛的盯着卫朔,他是打定主意了,无论对方手里有多少货,他都准备吃下,毕竟青盐的价格随着战乱到来,只会越来越高,怎么看也不会赔本。
“没错,眼下这青盐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就算如此青州境内也没多少青盐。毕竟咱们青州虽然遍地是海盐,却很少出产青盐,这海盐的质量是没法和青盐比的。”
“可不可以将制作方法卖给我们?我们可以出高价购买。”账房先生心有不甘的问道。
卫朔断然否认了手里还有青盐存货,同时又刻意夸大了制作精盐的成本,惟其如此才能在接下来的谈判中占据主动,同时打消一些人的贪念。
就在卫朔三人离开盐店没多久,一个身穿丝绸的富态中年人匆匆忙忙进了盐店。中年人一进门就带着账房先生进了内厅,此时在内厅的中间摆着一张桌子,上面赫然放着当初张大郎身上背着的包裹。
账房先生虽然对青盐的数量有些失望,但听说卫朔可以制作精盐却又忍不住兴奋起来,若是能获得一个稳定的青盐供货产地,以后他们店里就能源源不断的对外贩卖青盐,从而获得长期不菲的利润。
中年人面色焦急却又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当那一片雪白色映入眼帘的时候,他才长出了一口气。随后中年人冲着账房先生满意的点点头赞许道:“老焦,这次你可立了大功!当时的情形我也听说了,多亏你处事老道,否则这生意可就不一定会落到咱们手里。”
一到家,张二郎就忍不住兴奋地叫道:“好消息!好消息!”
卫朔三人虽然走了近百里路,但他们却一点没感到疲惫。张二郎兴奋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抱怨道:“早知道精盐这么好卖,咱们就该多带点过去,要是弄他个百十斤,咱们这一趟可不就发了。”
“东家放心吧,我已经打听过了,对方
“你的意思是说,这青盐是你们自己制作出来的?”
……
当卫朔三人怀揣着一贯钱走出店时,张大郎兄弟二人感觉走路都轻飘飘的,按照市面上普通盐每斤十钱的价格来算,制成精盐后,其价格翻了近二十倍,暴利,绝对的暴利!
当张老汉得知,三人随身携带的五斤精盐以二百钱每斤的价格卖掉之后,整个人忍不住喜极而泣。尤其当大家得知,盐商会继续以此价格收购今后的精盐时,整个张家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东家谬赞了,我也是瞧着那位小哥儿不似一般人,别看他穿着打扮简陋,但当时整个人却表现得落落大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焦先生面色得意地摸摸颌下胡须,今天他可是在东家面前好好表现了一番。
面对对方不切实际的幻想,卫朔毫不犹豫地予以拒绝,他明确的向对方表明,他们暂时只对外贩卖成品青盐,却不可能出售制盐方法。经过一番唇枪舌战,最后卫朔三人带来的精盐以每斤200钱的价格成交,以后都将以此价格来交易。
卫朔闻言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且不说今天根本来不及大量制作精盐,而且就算能卫朔也不会轻易带着巨量精盐进城,万一引起其他人的觊觎就麻烦了。还是像现在这样小批量、多批次出售比较安全。
“是的,青盐的确是我们熬制出来的,不过因为过程繁琐复杂,再加上成本高昂,我们没有能力获得更多的产量,若是贵店有意收购的话,我们双方可以签订一个合作协议,将来我们产出的青盐可以交给贵店贩卖。
“爹,咱们的盐卖了好价钱!”
“嗯,没错,凡是不可操之过急!对方的底细可以慢慢打探,眼下最重要的是将对方手里的青盐给控制起来,绝不允许流入其他盐店。”
到了下午的时候,卫朔三人终于平安回到了崂山山谷,一路上三人是慎之又慎,为了防备被人跟踪,三人甚至中途变换了几次方向。
“老焦,那几个人的底细可曾打探清楚了?”
账房先生用手沾了点盐末放在嘴里尝了尝,闭着眼睛仔细回味了一会儿,随即猛然睁开双眼,眼中射出一道精光,低喝一声:“果然是青盐!”
“呵呵,不好意思要让老先生失望了,我们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了这么点儿青盐,庄户人家平日里哪吃的起这么精贵的东西,只想着将它卖个好价钱以补贴家用。”
“没有,这三个人行踪诡秘,咱们派出去的人不敢跟的太近,怕打草惊蛇。我想着反正咱们已经跟他们签订了合作协议,也就不怕对方不再露面,打探底细这事就不必急在一时,东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岂不是说现在有多少青盐,青州就能消化多少。”就连卫朔也没想到整个青州对精盐急需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