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房门“吱呀”打开。
叶萩一袭浅青衣衫脚步轻盈地走出来:“小景,你拍马屁也如此大声吗?”
“要不然怎么让您听着呢?”小景笑道,迎上去要照常给她披上披风。
叶萩推开她的手:“收了吧,以后用不着了!”
“那太医馆每日送的汤药……”
“照常!每天端在我房里放着。”
淡淡吩咐完毕,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果然身心舒畅,五脏清爽,说不出的舒适。
那无上功法的最初几重都是些打坐练气,强身健体的法门,憋在屋里几日掌握了个大概。
只是这副身体实在太虚,轻易没法子Jing进。
叶萩活动了筋骨,扭头道:“早膳时间到了吧!”
轻罗立刻端上三份吃食,都是些白粥青菜秋葵之类。
看着看着,她皱了眉:“就没有一些正常人类的饭食?我又不是食草动物!”
轻罗满头雾水地去看小景的脸色。
她这些日子虽不言不语,却发现与其与自家公主牛头不对马嘴地交流,还不如直接听从领头侍女的吩咐。
比如这“食草动物”是何种动物,就足够让她烦恼半天了。
小景见怪不怪一脸淡定,笑道:“殿下您一直体弱,吃不得太荤腥的,故而早膳清淡点。您若是以后都要大鱼大rou,只需跟皇后娘娘宫里通报一声。”
“这还要通报?吃口rou而已!”叶萩惊叹一声,未免受宠若惊。
转念一想,这皇后娘娘久不露面,实在不像事事亲躬的样子。于是不等小景回答,又挥手道:“算了!把晚膳多加些鱼rou可好?不会也要通报吧!”
小景迟疑着正要回答,突然院门大开,大踏步走进一个人来。
百里笙白皙的面孔一露就扬起下巴道:“我当萧国公主的日子过得由多滋润!却是连口rou都吃不到!真可怜!不如去我宫里吃口热乎的?”
说着手指挑在碗沿上,竟是将几碗粥菜都给打翻了,稀里哗啦撒了一片。
这下连口粥也别想喝了!
叶萩暗自惋惜,幽幽道:“笙公主日头还没升高就跑过来打翻我的碗筷……看来萧国使团是昨日动身离开星煌的吧!”
百里笙没有惊讶,反而露出贝齿一笑:“没错!所以本公主赶紧来报告这一好消息。想不到你处在深宫,倒是耳聪目明的很嘛!还是说……是有其他人告诉你的?”
看着她意有所指的神色,叶萩暗自惊讶。
自从那日溜出去险些闯祸,这些天她就如同蜗牛般没敢露头,还是说千小心万谨慎,还是走漏了风声?
来不及细想,听百里笙又道:“我就知道!上次就看你不像个守规矩的,也不像传言那般软弱。这样也好,否则多没劲啊!本公主就喜欢有些斗志的!”
她突然凑近眼神一亮,手疾眼快地一扯,那枚原本挂在叶萩脖颈上的玉玦就到了手里。
“这块玉成色不错,贴身戴着,难不成是有特殊的纪念意义?”百里笙后退几步将玉玦举在手里,挑衅地抬起眉毛。
叶萩心下一急,担心摔了这得来不易的法宝,也顾不得许多追了上去。
百里笙身手敏捷闪身躲开,笑得更加灿烂:“这么紧张!是不是上面有哪位情郎的姓名!我可要好好瞧上一瞧!你先别激动,若是我一失手,摔了可就不好啦!”说着作势将捏着的细绳松了松。
叶萩赶忙住脚:“这玉玦说普通也不普通,只是戴着有了感情,摔了也就摔了罢。”
百里笙玩味地挑起嘴角。
若是真的摔就摔了,干嘛还要来追讨?这下更不能轻易摔了,多看一分这可恶的小丫头着急也有趣的紧!
她捏着细绳晃了晃,重新将玉玦捏在手里。
玉玦照映了阳光,突然泛起微微蓝光,虽然转瞬即逝,还是能捕捉到。
百里笙自然没有放过任何破绽,就在要定睛细看时,叶萩瞅准时机迈开脚步。
然而这一步着实比想象的远得多,她整个身体直直冲向栏杆边。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触到一丝冰凉。
和玉玦同时到手的,还有某人的手腕。
见对方一冲上来就一把抓住自己,百里笙的,参的是兵部私拨甲械款项。
本就是不大不小的陈年旧事,但在这个节骨眼上,所有人心中明镜一般,表面上说着兵部尚书徐乾劳苦功高,私下却都留着心眼存了份力气,举着笏板蜻蜓点水。
徐乾孤立无援,憋着口气挂冠求去,临走时推了手下的侍郎娄枼。
年纪轻轻的太子蹙眉表示惋惜,却直到半个月后,这位娄侍郎也没得到擢升,倒是陆续有人上书检举他的过处。
这时候就有人趁机举荐年少有为的郭子青。
郭子青师承太傅徐益章,年少时即为太子侍读。
前朝后宫恍若两个世界。
这些消息自然没有传进叶萩的耳朵。她顾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