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总觉得自己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活的浑浑噩噩,被迫去做下人,被迫成亲,但似乎这些又都和他没有关系,所以无论何老汉和宋氏怎么磋磨他,他都无所谓。
这些天,他把这个小女人的改变和默默反抗都看在眼里,她的那种坚韧,让他突然对生活有了信心和期待,所以,他选择把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告诉她。
听相公这么一坦白,慕贞心里就有底了。只要他不是愚孝,只要他想和自己过下去,那么,她就相信自己可以改变现状。
想了想,慕贞道:“相公,我不管你对这个家是什么态度,但你就看在咱们小包子的份儿上,也不能在让别人给继续磋磨了。我好几次死里逃生,对这个家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了,所以,如果你想和我继续过下去,心里就要有个底。”
有些话不能说的太明白,隔墙有耳,更何况这是个茅草屋呢,保不齐就有人喜欢听墙根子。
何老三看着面黄肌瘦的儿子,心里揪的发疼。虽然他一直照顾着儿子,但因为对什么都无所谓,所以很多方面还是忽视了。想想这两三年,儿子和自己一起受的苦,到底还是亏欠了孩子。
何老三聪明,他知道慕贞话里的意思,也就不拐弯抹角“既然你这么说了,那相信你就不会在对三娃子不闻不问了。到底是我亏欠了你们,今儿都说清楚了,我心里也有个谱了。”
想了想,又继续道:“但每次爹娘发火的时候,我不知道为啥,脑壳里是蒙的,除了他们的话,别人的都听不见,所以,你不要和他们硬碰硬,不然到时候我也顾不上你们。”
这便宜老公不仅聪明,还十分上道,这让慕贞十分欢喜。俗话说:两人一般心,无钱堪买金。有个帮手,总比她自己孤军奋战要好。
“这个我晓得,我才没那么笨,把自己脑门儿送上去让他们打呢,我还的指望着我这个聪明的脑袋发家致富,给我家小包子娶媳妇儿呢。”
小包子长这么大以来,程出来,再去实施。这次算沈某占了贞娘的便宜,下次贞娘有什么吃食要卖了,直接送到我这里来,有多少我要多少。”
其实慕贞讲的观点,在前世是很大众化的营销理念。她只是照本宣科,算不得什么厉害。
本来还想着以这个时代人们的思想,沈君接受她的这些观点需要些时间,没想到他这么就理解了自己的意思,这倒是让慕贞对他刮目相看。
不过,他接受的快,对自己来说也是好事,这样,自己以后有什么新奇的东西了,至少不用愁怎么打开市场。
“沈公子莫要夸我,贞娘的夫君就是一个种庄稼的,不过是祖上做过生意,从小跟这父亲耳濡目染了一些祖上的手记,这才打肿脸充胖子,沈公子不笑话我班门弄斧,贞娘就感谢了,可禁不起夸赞了。”
谈妥了之后,沈君立马让掌柜先给慕贞拿了二十两的定金。
前面已经说过了,一百文为一贯,十贯为一两白银,十两白银可兑一两黄金,十两黄金就等于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而慕贞打算卖的椿芽有两百斤,两百斤就是两千两,可以卖八万文,换算成银子,就是八十两白银。
这是慕贞开始怎么都没预料到的收入,接过王掌柜取来的二十两银子,如果不是看到沈君和王掌柜在场,慕贞真想把这银子塞嘴里咬一下,看是不是真的,不然怎么有种不真是的感觉呢?
八十两银子,这得一般的庄稼户挣几年才能得到?她就这么十几天的时间就赚到了,怎么能不高兴?
“贞娘,外面有一个叫红梅的,说是你嫂子,问你忙好没有,她在外面等你。”王宝泉的声音,把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慕贞唤醒了。
还好自己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否则还不把人给笑死?
赶紧应道:“哦,好,谢谢宝泉兄弟,我这就来。”
因为已经饷午了,要是这时去平窑村,回来肯定得摸黑,山路不好走,两人便商议好了明天再去。一切都已经谈妥了,慕贞就拜别了沈君和王掌柜。
沈君要亲自送慕贞,推脱不得,知得让他送到一品堂门口,就怎么都不准再送了。东家都起身相送了,王掌柜自然得作陪。
看着慕贞远去的身影,王掌柜好奇的问:“东家,那小娘子今天说的话虽然新奇有理,但不一定实用,为啥值得您这般礼遇?”
沈君看了王掌柜一眼,在继续看着那快消失不见了的身影,道:“给本公子从上到下都交待一遍,以后贞娘来我们酒楼里送东西了,一律全收,如果我不在这里,价格你就按她提的再多加一辈。”
说着,也不等王掌柜在说什么,摇着折扇上搂了。
王掌柜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己的东家,这答非所问的,他还是不明白啊。不过,东家既然交待了,他也只好吩咐下去。
红梅并没有在一品堂门口等慕贞,而是让小二传了话后,在一品堂拐角的一家面馆等着。在她眼里,一品堂那种酒楼,看着就金碧辉煌,哪里是她这种小老百姓待的地方,她不自在不说,还怕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