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晓雾错愕地皱了下眉,紧接着屏幕里又弹出一条消息。
他嗤笑一声:“吃饭?”
他垂着眼回了个简短的“嗯”,又忍不住切回和柳晓雾的聊天框。
好久不见,姐姐变得似乎有点放荡。
想到这,宋灼心里有点酸酸的。
里也闭上了眼睛,心里又满足又难受。
两天两夜,两个人紧紧依靠着,时不时的继续聊天。
满脸晕红的青年迷蒙着眼就往他怀里撞,他下意识的皱起眉想推开,却在下一秒看到了柳晓雾耳后的疤痕。
宋灼抿着唇,不知怎么点期待的点开,发现是父亲宋继岩发来的消息,不由得有点失望。
他好想好想姐姐,宋灼无比庆幸自己那晚去参加了那个酒会,才会在出来透气时遇见喝醉了的柳晓雾。
什么一套。哪有大客户突然亲自过门的?
那人边勾唇笑着,似乎很无害的样子,边把滚烫的手探进他的衣摆,肆意妄为,灵巧而精准。
宋灼看他随意的捋了捋发丝,忍不住皱皱眉:“疼吗?”
“柳先生,醒了的话就来给我开门吧?”
像是巧合一般,楼下的门铃叮铃两下,与听筒传来的轻笑重合。
老头子会这么简简单单的让他回去就为吃顿饭?怕是秦柔又在他跟前说了些有的没的吧。
“所以,”宋灼隔着屏幕轻点那只可爱的布偶猫,“我才不会放弃。”
梦境的主角正是宋灼。
明明用的是问号,柳晓雾却硬生生看到了对面下垂的,佯装可怜的样子。
“嗯…你长的还不错…”比他矮了个头的人软软的开口,说出来的内容却异常直白,湿漉漉的眼瞳带着莫名的蛊意,娇纵的开口决定道,“带我走吧。”
出生在这个家里,他从来就不被允许拥有天真烂漫的性格。
心烦意
同天,他的母亲因病去世,父亲没过两天就迎娶了一个叫秦柔的女人进门,甚至还带了一个领养的男孩说是给他当弟弟做个伴。
“你问这道疤?”柳晓雾覆上宋灼小心翼翼放在他左耳后的手,很不在意的应道,“唔,不小心摔倒磕破的。”
嗡——”手机才不会管主人纷乱的心思,只诚实的反应出收到的任何信息。
他,做了个旖旎至极的春梦。
他揉揉额角,轻舒了口气,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扔出去,随意拾起手机,发现微信有新信息。
至少他从小到大处在的环境告诉他了一个很有必须的道理。
柳晓雾抬起头来冲他迷迷糊糊的笑,眉眼间流转温柔似泉水般拂过宋灼的心。
“姐姐,别害怕了。”
宋灼:“……”
找到你了,姐姐。宋灼手都在颤抖。
柳晓雾抵着手机边缘的手指纠结地用了点力,很想语音转文字,他暂时不想听见那人的声音。
“早就不疼啦。”
可是动作却鬼使神差般先一步点击了语音条。声音开的有点小,他边调音量边下意识靠近去听。
什么?
暗哑的声音酥酥麻麻,和他忍不住的低喘融在一起:“姐姐……”
姐姐,求求你,多看我几眼。
“怎么会做这种梦。”
宋灼的心刹那间剧烈的震动了一下,那是姐姐独一份的标志,他急迫的抬起柳晓雾的手腕看,靠近右手腕骨的地方果然有一颗朱砂痣。
就像是随着那人的离开,所有的温暖也尽数被上天收走,余留下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寒冷。
他不愿意当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无论是从前,或是现在。
“早,”青年的声音带着笑意,微停了一下,“我现在在你家门口。”
你想要的,只有主动去争取,才会得到拥有的权利。
假如那天碰见的不是他,是别人,柳晓雾也会这样表现吗。
对方的头像是一只可爱的q版布偶猫,毛茸茸的让人心软软。
宋灼其实从没想过,他本来美好的童年就终止在了和柳晓雾分开的那一天。
领养?宋灼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张分明和他爹有五分相似的稚嫩脸庞,心里只觉得恶心。
又想起梦里的情境,他觉得这一切都十分荒诞,宋灼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他看不透。
柳晓雾揉着额角从床上支起身子的时候,眼尾还带着熟睡的潮红,他既迷茫又困顿地原地眯了一会眼,又在想起昨晚梦境的时候瞬间清醒了。
……夭寿啊。
半小时前宋灼给他拨了个语音,他睡太熟没听见,大概对方也意识到了这点,没再打来,只是10分钟前又发了条语音。
【父亲:周末回来吃饭。】
从此以后,他就明白了。是因为他不够强,母亲才会含泪离开,是因为他太弱,才不得不在绑匪一棍子下去昏迷,连柳枝姐姐的真名都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