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怪异,便抬头去看她。这一眼看的家丁心中一愣,这女人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他突然心中生出一股心虚和不安。紧接着他听到丁香幽怨地说道:“在我死后,我会化为厉鬼缠着你们每一个人,直到你们百倍偿还我所体验的痛苦。”
另一个家丁不为所动直接给了她一巴掌,丁香的头被这股强大的力道扇到一边,她的脑子里一片嗡鸣,家丁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婊子别他娘说这些晦气的东西。”
“你别打她啊,她还是少夫人啊。”
“什么少夫人,一个马上就要死的贱货,怕啥。”
“等会主家要是怪罪,我可不和你一起担责啊,少夫人我没打您,待会您可要给小人作证啊。”
“你真他娘的是个怂货。”
纪荀燕冷冷的看着几人将丁香母子带走,就在刚刚那一会,他感觉身上的鬼力又恢复了一点,现在已经能短暂的从封印中脱身几步。他试着继续运行鬼力,却在鬼力即将回归三成的时候停滞不前了,纪荀燕意识到刚刚的女人似乎是他恢复力量的的关键。
他寻着刚刚的踪迹来到了一处河边,丁香被束缚着手脚被塞在一个较大的竹笼之中,身边放着的是她的孩子,纪荀燕看到几个老头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什么,小孩那个笼子便直接被丢入河中,婴孩的啼哭瞬间被翻涌的河水吞没,丁香冲着河水绝望的嘶吼着,她的嘴里被塞入了浸着水的粗布,所有的声音都被淹没在喉咙里,丁香的嘴角撕裂出两道口子,鲜血顺着嘴角不断的滴落在草地上。
仅仅是这一会,纪荀燕感受到身上的力量又恢复了很多,小竹笼在丢入河中便再也没有浮上来,几个老头又冲着丁香说了半天,几个家丁抬着丁香毫不犹豫的就将她丢了下去,刚刚看着孩子被人杀死似乎耗尽了她所有的精神和力气,丁香直到消失在滚滚河水之中也没再发出一点声音。但纪荀燕知道她对这些人的滔天恨意,丁香的怨气尽数被他所吸收,他再次感受了一下鬼力,如今已经回归到了七成。
纪荀燕没有再继续看下去,他一直等到了午夜才再度来到河边,果然他在此处看到了已经成为鬼魂的丁香母子,他们刚刚成为鬼魂,身上有背负着强大的怨气,使得她们失去了自己原先的神智。而她的孩子本能一般地抱着母亲的小腿,丁香眼眶里是一对毫无血色的眼球,身上的皮肤也开始泡的肿大,她站在水里不断地重复着在水里捞东西的动作。
他将她们身上的怨气都吸入体内,片刻后丁香的瞳孔逐渐变回正常的棕色,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的环境,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死前的那一刻。记忆忽得涌回到她的脑海中,她猛然想起自己被丢入水中的孩子,他还那么小,她还没来得及听他喊自己一声娘。
丁香跌坐在水里,她的双目圆睁,身上的怨气在以极快的速度凝结。纪荀燕站定在她的面前,从水里捞出抱着她不放的孩子丢到丁香怀里,同为鬼族,她能感受到眼前是她无法抵抗的存在,丁香顾不上母子重逢的喜悦,她紧紧地将孩子抱在怀里,即便这个孩子的肌肤青紫,七窍也在不停的渗出血来。
纪荀燕垂眸看向水里的丁香母子冷冷地问道:“你想要什么。”
这是丁香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面对着他的询问,她只觉得那双凛冽的眸子已经将她的过去都看穿,他不是在给她选择的机会,而是要从她口中听到那个既定的答案。她迎上纪荀燕的目光,缓慢而坚定地说:“我要他们所有人死。”
“所以,林家上下五十口都是你杀的?”许知北隐约感到不悦,这些人不分清红皂白害死丁香母子是恶,纪荀燕屠尽林氏满门也是恶,虽说后者是前者种下之因所结的恶果,但这种惩罚未免有些太过了。
纪荀燕懒懒的靠在他的身上,他毫不在意的说道:“是啊,丁香帮了我,我自然要回报她的。”他看着许知北逐渐拧紧的眉头,趁他不备快速的亲了他一口,看着许知北错愕的目光他大笑道:“我身上早已背负数不清的人命,再多加五十条又如何?况且我这不是没杀她的那几个亲人嘛,不然这个屋子怎么会是现在的样子?”
正如他所说,这栋房子前后的装修风格间隔了至少有百年,这段时间大众的服饰款型和生活方式都有了很大的变化,林家这件事大抵是清初时的事。
“最后林玉枕活了下来?”许之北问。
纪荀燕说:“林玉枕回来的太迟了,她回来的时候那些死人都在乱葬岗里烂光了,她接走了林老夫人和半死不活的林玉殊,你猜为什么会有丁香复仇的谣言传出来?”
许知北沉思片刻道:“是林玉枕放出来的。”
“对呀。”纪荀燕扯了一下许知北绷紧的脸,在如愿获得了他的一枚眼刀后才笑着松开手继续说:“那晚也活下来很多人,他们都见过我的真容,林玉枕这么做只是为了告诉其他人,那些人该死。”
“可她最后还是成了被人唾弃的毒妇。”许之北说。
无论林玉枕的初心如何,丁香还是在口口相传的谣言中被歪曲了事实,没有人会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更不会知道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