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好似有什么秘密消息要说,压低了嗓音道,“听我们老爷子说,苏凝要来北都了。”
“苏凝是谁?”小迦疑惑出声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苏二少爷很是得意,故作神秘道,“当年与沈贵妃齐名的顾敏正是她的娘亲,说来,她倒是同沈夫人你有些干系。”
同她有干系?阮袭停下翻书页的手,看向苏月朝,候着带了几分调侃,“当年她可是同沈家少家主订了婚约的,只是沈家灭门来得突然。”阮袭噎了噎,同阿银对视一眼双双垂眸继续看书,只当作没听到的模样。沈少家主的印鉴还在自己这处无处安放呢,这回怎又来了个沈少家主的未婚妻,这沈家倒真是......
“还有啊,她在北都举目无亲,来此就是为了见一见沈少家主眼下的妻子,所以沈夫人你......”
噗,小迦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苏二少你的意思是她会住在沈园了?”
阮袭倒没想过此处,此时也停下来等着苏二少爷的回答,见着苏二少爷幸灾乐祸地点了点头心中沉了沉。
“阿袭,你夫君的原配可要来了。”阿银状似年长地叹了口气,好似那日收下青竹印鉴的模样,阮袭手上顿顿,也答了句,“巧了,你爹的情人也要来了。”
“哎,我说你们就如此淡定?”小迦还未说什么,苏月朝就叫嚷道,很是扫兴地往后一摊瞧着一大一小的模样。小迦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区区一个苏凝我家小姐还会怕她不成?”
苏月朝默,怎么这丫头也跟主子一模一样的性子?郑重了些,“倒不是玩笑,沈家那场大火之后淮南陵各郡都在忙着修缮沈家旧府,为沈家人建墓立碑,可独独到了沈容卿的墓碑时苏凝一手拦着各郡的郡伯,非说这沈容卿此人还活着故而如今这沈容卿还未有墓位。她同沈容卿是青梅竹马,自诩深情,如今芳龄已二十有五,还是孑然一身。”
他如此说着,阮袭倒也慎重了下来。说来...她每月十五拜祭沈家先人时似乎真的没有沈容卿的灵牌...
“这女子倒也叫人钦佩。”她感叹了句,苏月朝愣住,一句叫人钦佩,没了?只是......“苏二少爷,当年淮南沈家一事你知晓多少?”
苏月朝愣了愣,仔细算算淮南沈家被灭是在阮家前两年,如今已有十三年之久了,他那时不过十一岁只是听爹说了许多。
“大穆朝建了多久这淮南沈家便在淮南居了多久,当年开朝惠文帝打江山时沈家家主曾是先帝幕僚,待百废俱兴后沈家便隐于淮南不沾政事了,只是惠文帝记着沈家功德,除北都外的东墨陵与西北陵都有陵公侯看管,可唯独这淮南陵没有。沈家推文中风骨,淮南陵各郡也是名士辈出,民风很是旷达,可到了此后的惠灵帝三年文举殿试,满殿文人虽无一人姓沈可问其师承竟有七成说是受教于淮南沈家。”
说到此处时,他顿了顿,阮袭听得有些心惊,满座帝王臣七成都是沈家门徒饶是惠灵帝如何大度估计也忍不下。
“这是起因,这惠灵帝在为五十余年中从未用过淮南陵一人,可直到了先帝这......只要一入淮南陵的人皆是在称赞沈家风骨,风气传到了北都,那时沈庄和沈容卿叔侄二人常年在外游历,至北都时,很是受人推崇。说来沈容卿那时也不过八九岁稚龄,好酒,酒起正酣时在一众文人中不由得醉醺醺yin了句,王鞭未及处而沈风至。”
说到最后时,苏月朝嗓音也是沉下来,面上也蹙眉。
“谁曾想不过孩童一句话,竟传到了先帝耳中。只是那时先帝还未动手,同年冬,沈家不知何故将沈庄旁支尽数逐出了淮南沈家,迁出了族谱。沈庄便来了北都,带着一身变味儿的沈家风骨竟也能招揽到门生,此后更是入了朝堂。再之后便是五年之后的事了,那夜沈庄向先帝奉上望归,两月之后,占尽天下风流的淮南沈家被一场大火侵蚀。大穆虽大,可再无沈家,只留了当年嫁于宫中的沈贵妃......”
苏月朝唏嘘讲完,阮袭默了良久,小迦也未曾说话。
一夕之间,一族尽灭,当中不知有多少经纬之才陨在了那场大火当中。
“这穆氏皇族倒真是一样怕有人功高盖主......”阮袭呢喃了句,从淮南沈家开始到前几月的安家,竟是一样的手段......
小迦点头,她只当作故事来听的,现在回想倒是皱眉,“可......沈贵妃为何只报复了北都沈家,对皇帝倒是没有任何怨言还甘心为他安抚淮南各郡?”
如此一言,倒是惊醒梦中人。阮袭同苏月朝对视了眼,都看到了彼此眸中的惊异,“小迦,继续说。”
“说?说什么?”小迦一时摸不着头脑,嘿嘿笑了声,继续,“莫不是沈贵妃对当今陛下用情至深?”
不顾礼法,枉费lun常,听上去确实是用情至深的模样,只是却有些奇怪,先前兄长所说沈贵妃同皇帝之间的交易她就奇怪,对皇族她就当真不恨么?此时听小迦一提起,倒还真是。
“我先回苏府一趟。”苏月朝忽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