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众国。”Jing致的五官满满的是坚定,阮袭也难得敛了神色,看穆承奂的眼神郑重了些,正想沉声说些什么,却被清寂的男声打断。
“说得不错。”这声音阮袭听得有些熟悉。
“沈哥哥。”身侧的穆承楹扬了声调,招手望向走进来的沈易之,他笑笑,冲他们一一点头,他继续方才的话,“男儿立于世,理当如此。”
“嗯!”穆承奂郑重点头,小脸上神色也是严肃。阮袭有些心疼,这样的年纪本该与爹娘同放纸鸢,张扬肆意,可身在权贵至极的皇家,一举一动都身不由己,肩上负担的是别人无法理解的。不禁扶上阿奂的肩,语重心长道:“阿奂,我宁愿你活得潇洒肆意些。皇家也好,寻常人家也罢,你只消记得你始终都是你自己。”
穆承奂似懂非懂,但一抬眼就看见阮袭眸中的疼爱和关切,还是点头道,“阿奂知晓了。”
“阿袭......”穆承楹怅然出声唤了句,却最终瞧见她的神情还是闭了嘴。正值铜钟响起,阮袭回神,翻开桌上的草木纪,心神却莫名的四处散开。
“今日说平车前,民间俗称车前草,大多生于河滩、草甸......”沈易之翻开书页,瞥了眼出神的阮袭,想起她方才同阿奂说话时的神情,敛了眉眼,继续。
铜铃响起,沈易之随即将书卷搁在书案上。有微风吹过,纸张哗哗作响,沈易之今日着的仍然是素青色长衫,被微风掀了一角,一身风采更是卓然,穆承楹在一旁感慨了声“也难怪北都女子都想要嫁给沈哥哥,家世相貌才华,有几人能及得上他?”
阮袭没有说话,仔细瞧着垂眸收拾着书案的沈易之,上回诊脉时她就觉得他很熟悉,加之上回沈贵妃一事,现下算是确定了,上回在薄因亭同沈贵妃私会的正是沈易之,这深宫之人,倒是人人都隐藏至深。只是这人比起沈贵妃,估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生死之间,素手成欢,他的医术可谓是世间难求。却没想到,竟也是个纵情声色秽乱后宫之人。
“沈哥哥,我想去西岚苑吃阿袭姐姐做的燕归巢,你要不要去?”穆承奂见沈易之正要离去赶忙出声问道。
听他这么说,阮袭因无聊翻着书卷的手顿住,直直看向沈易之。
“好啊,正好我也想吃了。阿袭,今日就你做东,好不好?”穆承楹也来了心思,颇兴奋道。
阮袭无奈,于是内宫学府的护卫就瞧见,小公主穆承楹、小皇子穆承奂、还要沈家沈易之、阮家阮袭,四人一同出了学府。内宫学府虽在宫内但与后妃居住的几处宫殿还是有些距离的,同西岚苑更是不近。小皇子与小公主在前面颇兴奋的讨论到午膳要吃哪些菜,沈易之同阮袭两人一个比一个静默,场面像是冰火两极,诡异而尴尬。
“燕归巢?”
他忽然出声,阮袭也吓了一跳,默了默才极不情愿的出声解释:“算不得名菜,不过是幼时西北的家常菜,形似巢中燕。幼时母亲常做给我与兄长做,初来大穆皇宫时,因不习惯膳食兄长就亲自动手给我做。”想起了那时兄长满脸黑烟的模样,忽而笑了,有些恍惚,“其实,兄长做的极是难以下咽,他连盐同糖都分不清。”
“之后有一年的青哥哥生辰,阿袭姐姐就是做了燕归巢给青哥哥,我同皇姐去蹭吃的,那味道真的很好啊。”穆承奂见他二人在讨论燕归巢,连忙凑上来接着道,那神色,仿佛下一刻就要流下口水来。沈易之有些好笑,敲了敲他的额头,好笑出声,“阿奂不愧是对吃食颇有研究。”
小迦打理了半日的院子,抬头瞧了瞧日头,心想小姐怎还未回来,谁知刚坐下,西岚苑大门就被推开,小迦瞧这一行人有些发懵,刚想起来行礼就被自家小姐制止,“小迦,将院里的冬笋挖出来些罢。”
“啊?好。”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扬着小鞭子追小天使,嘿~嘿~嘿~
☆、西岚苑小聚
阮袭七岁入宫,兄长被留在宫中的偏殿,她被安置在西岚苑。起初先帝派了两个侍女来侍奉她,两年后宫中也被疫病传入,那时只要身染疫病就被暗中处死以免传染其他人,小迦趁着慌乱逃入了西岚苑,两个侍女害怕就求着掌事公公调走。阮袭暗中将她留下来,兄长不知从何处取得药材,好生照料了许久,小迦才得以生还,之后就一直留在西岚苑了。
相识那年,兄长十七岁,她九岁,小迦十岁,承楹八岁,阿奂三岁,如今八年恍若白驹过隙。
“阿袭姐姐,饭菜可做好了?”小厨外阿奂扬声问道,阮袭猛然回神,转眼瞧见锅中黑乎乎的一团,很是头疼,没想到做一个燕归巢竟出了神,叹了口气走出去,看着在院中等了许久的几人,有些不好意思:“看来你们需要再等会儿了......”
“没关系,今日不吃燕归巢也好,阿袭姐姐随便做些就好。”穆承奂又喝了杯茶,独自咕咕作响,又看了看时辰,有些着急了,又不好意思催促。
听他说这话,小迦和穆承楹忍不住笑出声来,沈易之也有些奇怪,抿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