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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磬看向李溯,“愣着做什么,搭把手。”
李溯便走过来一起整理药材。
三个人一起行动,自然快了许多,没一会儿就收拾完毕。
于是钟磬打发了李溯领陆悦容去她住的营帐。
出了钟磬的营帐,李溯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你想干什么?”他问道。
此时陆悦容再迟钝,也察觉到了对方并不欢迎自己。
“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进了军营又如何?你想近水楼台也要看将军给不给你这个机会。”
陆悦容听明白了对方的话,他以为自己是为了邱戎才进的军营。瞬间,她也维持不了脸上的笑意了。
“师兄放心,如果我主动去见邱戎,就算我输。也希望师兄早日祈祷,千万别发现哪天邱戎主动来找我。”
李溯嗤笑,“你不如祈祷,将军给你休书的时候,能体面一点。”
本来只是她与邱戎两个人的事情,却突然被他们以外的第三个人谈论。陆悦容感觉难以言喻的愤怒与难堪。
师兄妹两人的第一次碰面,以不欢而散告终。
陆悦容在钟磬分配给自己的小营帐中,井井有条地收拾着,虽然此时内心已如翻江倒海,可面上却丝毫不显。
她察觉到了邱戎以及他身边的人似乎对自己有所误会,但是却完全找不到问题的症结在哪儿。
她再一次被邱戎所困扰,明明自己说好一心学医,却还是被别人三言两语挑得心绪不宁。
陆悦容恨不得把邱戎绑在眼前,用匕首狠狠刺上几个窟窿,才能卸去心中的烦闷。
那头,李溯也被陆悦容的话气得不轻,脚步飞快地走到了邱戎的营帐里。坐下后拿起桌案上的茶水就喝了起来。
上位桌案后的邱戎,从军务中头都未抬,只用余光瞥了一眼李溯,问:“钟老新收的徒弟不好相与?”
“岂止,还十分跋扈、心思不正、伶牙俐齿、咄咄逼人!”李溯咬牙切齿。
邱戎对李溯的形容不置可否,只说道:“钟老向来看人准。”
“年老昏庸,受人蒙蔽!”
“女孩子娇惯些倒也无妨。”
“我说你就是心软,像你家那位,你早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明明不愿意娶,还对她这么好!”
邱戎拿着文书的手微微一顿,继而面无表情地翻页过去,道:“提她做什么。”
李溯本想继续说下去,话都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别过脸道:“我就是打个比方,有些女人,不能对她太好,尤其是心思深沉的蛇蝎女人。”
说完,李溯站起身来,“牢sao发完了,我去忙了,不打扰你。”
待他走出营帐,邱戎摩挲着手中的纸张。
从刚刚开始,他就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被那位不想娶的妻子所困扰。
那天无意间瞥到的苍白容颜,又小小地拧了一把自己的心脏,泛出酸涩的滋味。
他抿了抿春,用力撇去心中杂乱的思绪,继续投入军务之中。
……
进入了军营之后,陆悦容用了几天的时间,稍稍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整个西北军军营非常之大,单就军医营就分了三个。钟磬李溯师徒所领的这一个军医营是首位,管理下有十多名军医。
因为师徒俩医术高超,且钟磬在军营中名望甚高,所以并没有人因为被他们师徒领导而感到不满。
陆悦容因为学医不久,仅仅是作为学徒跟在钟磬身边打下手。
在军营里生活,就是要和集体打交道,用膳都是一个群体同时吃的。
陆悦容是第一次体验这种生活,初时有些不适应,慢慢地也就接受了。
洗漱方面,因为她是女子,倒是可以从后勤处领一个浴桶放在自己的营帐里洗浴。这让她大大舒了一口气,如果和其他女子一起洗漱,她觉得自己定然是难以接受的。
在这些天里,陆悦容也有偷偷打量过军营中女子的数量。
女兵大多在后勤,虽然军医营也算后勤,但是因为和伤员接触得多,有时候甚至还要前往战役前线,所以鲜少会有女子前来。
钟磬说,上一个西北军中的女军医,已经是和他一个辈分的了。
这天,陆悦容跟着钟磬在制作外敷伤药。
突然,钟磬问道,“和你师兄闹不愉快了?”
陆悦容手中石杵的动作慢了下来,摇了摇头。
“还骗老夫,那小子早几年就念叨想要一个小师妹,你来了应该是欢欣鼓舞,怎么你们俩见了面两句话都说不到?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陆悦容低着头,缓缓地、一下一下砸着石臼中的药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就是一点小误会。”
“真没有闹矛盾?”
“没有。”
“有什么事一定要说,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