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酒师‘噗嗤’一声笑了,见梁诗诗回头看他,便将一杯淡黄色的鸡尾酒移到她面前,“小姐姐,Margarita不是调酒师的初恋哦,‘她’其实是‘调酒师逝去的女友’。”
梁诗诗‘哦’了声,正要试一试,中年男人突然一把扫掉她的酒,哗啦一声,高跟杯碎了,酒也打shi了她的格子裙。
“小妹妹,我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中年男人冷哼一声,几个社青开始揎拳捋袖。
遇到这种事,不管是男人或女人,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害怕,但眼前的少女却淡淡地笑了,崔君虞没看错,少女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清澈的双眼亮得吓人,好像黑夜里的明珠,让他,包括带头挑事的猥琐大汉都愣了下。
然而下一刻,崔君虞便看见少女抓起吧台上的酒瓶便往中年男人头上猛地一敲。
砰的一声巨响。
全场都安静了。
中年男人明显也没有料到梁诗诗居然会这么猛,愣了好一会,直至他的额头淌下几条血柱,才猛然回神,一把踢开挡路的椅子,“草尼玛的鸡.巴!给我扒了她的衣服!”
中年男人痛得脸都快扭曲了,捂住流血的部位不断叫嚷。
刘菲轻轻抿了口酒,笑得愈发春风得意。
调酒师一手撑着吧台跳了出来,拉起梁诗诗的手便要跑,正准备上演一出调酒师英雄救美的戏码,然而他的手还没抓到人,就被人无情地躲开了,仿佛他是什么恐怖的瘟疫一样。
调酒师怔了下,回头一看,发现当时人正撸衣捋袖,摆了个标准的跆拳道步法,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兴奋。
“扒了她的衣服按桌上!老子倒要看看她求不求饶!”
中年男人是文田镇挂得上号的黑帮小头目,手下养了不少好吃懒做的社会青年,亲弟弟又在本城市政厅当差,后台硬得不行,服务生轻易不敢得罪。当然若中年男人知道场子是度先生的,自然也不敢乱来,但如今他毫不知情,刚刚又被爆头,仅剩的理智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怒火中烧的他此刻只有一个想法:不管怎么样,先把人抓住再说。
自家老大吃了大亏,社青们自然不敢手软,哪怕对方是可爱的小姑娘。
只不过他们却嘀咕了小姑娘的实力,看着柔弱,抡起拳来却比谁都厉害,加上那个多管闲事的调酒师,乒乒乓乓间,在七对二这么悬殊的差距里,居然打成了平手,甚至社青们还纷纷中招,眼看便有体力不支的势头。
小张冲进来,正好看见梁诗诗拿着一瓶意大利产的限量版龙舌兰往一个青年身上招呼,吓得眼睛都绿了,他心中纯真的少女啊!
急忙掏出手机拨打老板的电话,但很快他便懵了。
老板的电话多少??
于是只好该拨110,接通之后,也顾不得前因后果,直接就跟警察说骷髅酒吧里有人聚众斗殴。
刚挂了线,转身往门外看了看,然后就被身后的阵仗给吓住了。
“……老、老板?”
*
梁诗诗终于用拳头制服了中年男人,她一脚踩在中年男人的胸膛上,又不知从哪里寻来的吧勺,拈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中年男人的脸上拍,“叔叔,我都说不用你请了,你非要请我。”
说完又一把掐住中年男人的下巴,小手看着纤细如葱白,实则蕴含內劲,掐起人来毫不含糊。
只见中年男人咿咿呀呀地叫着,梁诗诗笑了笑,将一旁的二锅头对准中年男人的嘴。
咕噜咕噜——
中年男人顿时鬼哭狼嚎起来,奈何他就是动不了,手脚都被调酒师绑住了,身体又被小姑娘一把踩住,即使他想来个鲤鱼翻身也无计可施,而小姑娘的力气又非同小可,跟本不容他反抗,中年男人不断地吞着列酒,只觉整个人都快痛晕过去了,然而小姑娘却没有收手的意思,这么一大瓶二锅头灌下来,绝对要了他半条老命。
而站一旁的社青们却只能干瞪着,根本就不敢上前劝架,并非他们不想救人,而是他们没那能力啊,经过刚才一翻挨打,社青们终于意识到,原来小姑娘一开始只是跟他们闹着玩呢,玩到后面,人家不耐烦了才开始动真格,而动真格的后果是,他们的小蛋蛋至今还痛着呢,不想绝子绝孙就只能干瞪着。
围观的顾客无一不忍俊不禁的,实在是这种反差的画面太带喜感了,小姑娘的大腿看着还没中年男人的手臂粗呢,但偏偏中年男人就只能任由小姑娘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待酒灌得差不多了,中年男人已经奄奄一息,眼看就要call120了,梁诗诗这才悻悻地站起身,把酒瓶放好,转身走人。
猝不及防,转身就看见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
度泽漫不经心地靠在吧台上,等看得差不多了,才从吧台里取出一张收据,十分熟练地在收据上写了一行字,签了名,然后递给梁诗诗,“不计打碎的酒水,劳烦把钱转到以下账号。”
梁诗诗眨眨眼睛,许是酒气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