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养猫。」他有些讶异,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信了。我的天他真的信了!这家伙难道是个处男?简直难以置信!不过这实在不是解释的好时机,况且我也没有向他解释的必要,于是便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从容自若地走进办公室。
中午的时候,曹秘书进门,拿来一罐双氧水与碘酒,「沈先生,你脖子上的伤有点破皮,最好消毒一下。」
「不用了。」诧异过后,我不由得有些尴尬。
他不说话,沉默地凝视着我,大有跟我耗下去的意思。过了片刻,我便无奈地投降,让他替我消毒,只是郑重地拒绝让他涂上碘酒;消毒伤口也就罢了,反正从外观看不出来,涂上碘酒则是另一回事,那太难看了,我死也不会答应。
曹秘书拿着棉花棒,小心翼翼地替我消毒,他似乎相当紧张,连手指都隐隐颤抖,我没有把这件事说破,只是若无其事地感谢他的细心,接着请他帮我把某份文件送到老王那里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抿着唇,仿佛忍耐着什么似的,但最终什么都没有多说,顺着我的话,拿起文件离开了。
「他都不说话,好可怕。」方小姐一边把文件放下,一边摆出了准备八卦的架势,小声道:「你不觉得曹秘书看起来很凶吗?」
我顿了一下,「还好啊。」
其实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曹秘书看起来确实很凶,但那不过是因为面无表情加上难以亲近所以显得不近人情,其实他也不是真的那么糟糕。
他来这里已经好几天了,虽然跟周遭的同事没有什么显著的交集,不过也没有给旁人添任何麻烦,工作上的事情都做得不错,除了一些只有我知道的事情之外,他在别人眼中就是一个沉默寡言又不好打交道的新人而已。
方小姐皱了皱眉,「是吗?这样说来也是,他只有遇到你的时候,才会表现得平易近人一些。说起来,你们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我立刻答道。
这种场合,即使方小姐也知道我喜欢同性的事实,我依旧说不出口,曹秘书……或许是对我有意思。不管他本人有没有这样的自觉,不过事实就摆在眼前,例如今天中午,因为忙于工作,我请助理去买便当,不过对方买的菜色完全不合我心意,我随便吃了几口就放在一旁。
后来曹秘书送文件进来,看到只吃了几口的便当,什么也没说,默默地赶在午休结束前,迅速地去附近的咖啡店外带了简单的午餐三明治,因为不知道我的口味,所以还买了好几份。他把三明治送给我,然后故作镇定又有些不自然地说:「不小心买多了……沈先生要不要吃一点?」
他不太会作戏,根本不用琢磨什么,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于是沉默地望着他;他竭力掩饰着心中的忐忑不安,在我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谢谢,那我就不客气了」的同时,他的眼中浮现了一丝明确的喜色。
他果然还是个年轻人。
连那种私密又不能对外人倾诉的感情,都不懂得如何掩饰。
要不是对象是身为同性恋已然见惯大风大浪的我,恐怕曹秘书早已被恐同的上司辞退或者被控诉性sao扰了。倒不是说他的欲望或者渴求都摆在眼中,实际上,他很低调,也努力表现得若无其事,只是他的眼睛经常洩漏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他忍着笑意的时候,即使还是面无表情,眼神却会像夜幕上的星星一样灿亮。
我咀嚼着香气四溢的总汇三明治,目送他离开我的办公室。
他的身影很挺拔,在这个年纪的男人之中相当难得,我还记得上一任被我辞掉的新秘书跟他是差不多的年纪,但却没有他能干,经常在工作时间悄悄用手机上网,整个人总是有气无力的,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从这点来说,曹秘书真是无可挑剔,至少他不会在工作时间偷懒,自己的事情也都有做好。
只不过,他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再加上职场恋情后患无穷,因此我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平常地与他相处,像对待普通下属一样一视同仁地对待他。即使他想要亲近我,想跟我交谈,我也仅仅是回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对话。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似乎逐渐明白我的意思了,眼神也逐渐黯淡下来。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样的目光究竟代表什么意思。而当时的我因为认为自己处于被喜欢的地位,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而用态度委婉地暗示了他我没兴趣,这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然而,曹秘书消沉了几天,又故态复萌。
我下班时偶遇他的时候愈来愈多,到了这种程度,已经不算是偶遇了,显然是刻意所为。他或许已经打听到我常去的店,或者知道我回家的路线,所以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我。出于礼貌,我偶尔会跟他寒暄几句,接着回家或去酒吧。
在公司里也是一样的。
即使没什么话可说,但他却会努力地找一些话题,甚至还拿老王在公司内流传的趣事当谈资;看得出来他对这种事情并不习惯,显得相当不得其法,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