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高振教官?”
许田回想以前看到高振教官的样子,军训的时候他都穿着军装,后来退伍了就穿着一身休闲装,头上的帽子压得低低的。这次却见他换上了一声熨烫平整的西装,黑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他更加挺拔,再加上他长年在部队养成的习惯,和其他人站在一起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许田一看到高振就想起了蔡斌,就是从上次高振教官来找过他之后,蔡斌就有些不对劲了。之前还不严重,尤其是这次从外面回来之后,蔡斌的样子就更加萎靡了。
或许蔡斌现在的样子和高振教官有关。
许田想了想,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教官?”
高振指着地上的东西让人搬上去,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但此时他却有些心不在焉,坚毅的五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转过头,看到许田的一瞬间就皱起了眉。“你好。”
许田看到他的样子,又想到了蔡斌。“教官,你知道蔡斌这几天怎么了吗?”
高振没说话,许田继续说:“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觉,我今天出门的时候他还醒着,看上去Jing神不好。”
高振的目光闪了闪,冷硬道:“他的事与我无关。”
许田抿了抿嘴,不知道该怎么劝下去,只好扭头去看身边的骆绍钧。
骆绍钧安抚地对他笑了一下,问高振道:“你们这是在搬东西?我前两天才听说楼下的写字楼租出去了,难道就是你?”
高振直接点了点头,递给骆绍钧一张名片。“我和朋友合伙开的安保公司,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骆绍钧看了看,点头笑了起来,说道:“一定。”说完转头问许田道:“去吃饭?”
许田还想劝劝高振,想让他去看看蔡斌究竟是怎么了,可转念一想,两人的事自己还是不要插手的好,便点头道:“好。”
等许田和骆绍钧走了,高振才转过头,拧着眉一动不动。
搬东西的工人喊了他两声,他才终于回过神来,吩咐他们道:“先把东西都搬上去,上面有人会告诉你们该怎么做的。”
说完,他扭头就出去了。
高振十六岁入伍,算一算也当了十年的兵。那年家里突然出了事,爸妈都没了,家里的钱给父母下葬之后已经空了,眼下还有一个小他四岁的妹妹。
高振从小就不爱学习,皮得很,可妹妹不一样,她学习好,爸妈还在的时候就一直说要送她去国外念书,现在不能出国了,总不能连书都没得念。
他永远都记得那天晚上,高振半夜起床,听到妹妹高娜躲在房间里哭,高娜说今天去学校的时候,同学和老师问问她是不是要辍学。
高娜哭着说她还想念书,想要上大学。
十六岁的高振刚念高一,是市内一所三等中学。他咬咬牙摸着高娜的头说:“你不会辍学。”
第二天,高振就主动取学校退学了,隔了两天就去当了兵。一晃眼,十年过去了,高娜早就已经开始工作,几次劝他退伍,可他早就和军营有了感情,哪是说退就退的。
那天是他军训的最后一天,抽空给高娜打了个电话,高娜又提起这事儿,说让他先退伍,找工作结婚,总不能一辈子待在军营了。
高振想了想,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的就是蔡斌。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军训,本来按照他的军阶,是可以不用来的,可后来一想可以顺路看看高娜,就答应了。
军营里的训练和军训不一样,高振当年入伍的时候,每天被上面的老兵压着,正步要是稍微走不好,一脚就能踹得你爬不起来。
高振拿捏着分寸,就用皮带抽,抽的第一个人就是蔡斌。那小子被抽第一下的时候被吓傻了,扭头瞪着他,眼睛里的小火焰突突的,却又不敢说话。
当天晚上,高振回到寝室才知道,军训是不能抽的,顶多只能骂两句。现在的孩子都人Jing,要是给上面打小报告,军训的教官还得受罚,训练的力度要不轻不重。
高振当时皱着眉想了想,反正抽都抽了,还能怎么着?大不了负重二十公里!这有什么的。
同行的兵告诉他,要是被打了小报告,惩罚不是负重,是写报告,要情真意切,态度诚恳,少于一万字那都不算。
高振眉头更紧了,他不怕负重跑,就怕写报告,一看见字就头疼。
于是当天晚上,他问了蔡斌的寝室,买了点吃的去看了看。
当时寝室里刚好没人,蔡斌趴在床上哼哼唧唧。高振刚走过去,就听蔡斌指使道:“哎哟,你可回来,药膏买回来了吗?”
高振翻了翻袋子,里面只有几袋吃的,哪有什么药,还没等他说话,蔡斌又道:“我屁股好疼,那个教官也太狠了,屁股都青了。”
高振出手一向都拿捏着力道,一皮带下去疼倒是疼,可按理说是不会青的,可是他完全没想到现在的学生各个被捧在手上,细皮嫩rou的,抽在高振自己身上当然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