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不知道那是谁家的孩子,却听到这个哭声心底发酸带着疼。
他脚步放缓,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别哭了。
胡迟压了压胸口,那个声音随着他离光线越来越近而逐渐加大,到后来已经仿佛近在他的耳边。
甚至除了哭声,里面还带着哭腔的叫着他的名字。
“胡迟。”
……
“这里大概就是那个正门。”白忌打量着四周,与其他四门区别并不大,只不过正前方用藤蔓编织的桌子上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他回头望向胡迟,摇摇头说道:“恐怕青冥道人真没有什么能令枯骨剑剑灵化形的法宝。”
胡迟却是从那地方掉下去之后就只看着他,表情晦暗复杂。
白忌疑惑却也有些心虚,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问他:“怎么了?”
“你刚才亲了我。”
胡迟看着他,声音中并非是疑惑而是在诉说一个事实。
白忌愣了一下,马上却又带着笑意厚着脸皮地说:“是。”
“臭不要脸。”胡迟对着他翻了一个白眼,也不去再说这个话题,打量着周围,“这破地方看着就不像是有什么好东西。”
白忌没附和,眼神看向胡迟的耳朵,在胡迟转过身的时候又平静地收回了视线。
大概是没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胡迟转了一圈又回到了白忌面前兴师问罪:“我还没问你呢,你刚才是干什么?”
白忌挑眉。
“你刚才干什么那么维护那条蛇?他明显就对胡因图谋不轨!”胡迟越说越生气,他要比白忌略矮一点儿,这时候仰着头用食指戳着白忌的肩膀,瞪大眼睛色厉内荏的模样很容易就让白忌喉咙发痒。
而胡迟对此一无所觉,还在怒气冲冲地指责白忌:“要不是你牵制我,我肯定会把那条蛇打回原形,我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嚣张!胡因他才多大啊,简直就是个禽兽!”
胡迟的手刚要继续戳在白忌的肩头,却猝不及防被白忌握在了手心,他挣扎了两下,那个力道在白忌看来就好像是在他的手心挠痒痒一样。
胡迟的手心温热柔软,越是在他的手心中不安分的扭动就越让白忌想握紧抓住,免得手心中的这个人又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惹他心酸心疼。
“既然是你提起来,”白忌声音沙哑,低头看着胡迟显得有些无辜的迷茫眼神,无奈地抬起另一只手遮住,“算了。”
且不说胡迟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就算是他全都知道,白忌也没办法因为自己的心疼去指责他什么。
更何况胡迟是为了上重天才受的伤,换做是白忌自己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谈不上什么对错。
白忌揉了揉胡迟的额头,以后自己看好这只小狐狸就好了。
能受伤的事情自己挡在前面,让小狐狸也试试看这种心疼的滋味。
白忌松开挡住胡迟双眼的手掌,转过头看着周围,一秒钟回到了正经状态:“既然这里面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找到出口就出去吧。”
之前来过秘境都是取了门中的东西就自动被秘境送出来,现在他们什么都没发现,自然也就不能用从前的法子。
胡迟也没去逼问白忌之前那么做的理由,像是他一贯的做法,稍微察觉到什么就把自己缩回了壳里。白忌看着他的背影轻轻摇头,到底是一如既往没有拆穿。
他安慰自己这样也挺好,温馨的如同老夫老妻。
“找到了。”胡迟高喊一声,白忌只来得及扭头看向他,就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他头一痛,最后的记忆只是胡迟模糊到没有五官的笑脸。
那笑容仿佛是被人扯开的固定弧度,毫无感情。
……
被黑雾笼罩的胡迟终于看到了那团亮光之下的东西,他惊讶地俯下身子看着紧皱着眉头躺在那里的人,有些犹豫地叫出这个人的名字:“白忌?”
虽然面前这个人比白忌要年轻许多,看起来也就是个脸色苍白的少年郎,但是那如出一辙的五官与气质哪怕是个婴儿胡迟也能够认得出来。
他本以为白忌是受了伤不知道怎么变成少年的模样,然而抬手想要搀扶白忌坐起来的时候手却什么都没有摸到直接穿透了白忌的身体。
“他已经死了。”
黑雾中有人轻声叹息,解释了胡迟的困惑。
胡迟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开口反驳:“不可能。”
“我又何必骗你。”那黑雾中的人无奈道,“你看到的都是你失去的记忆,而这个人在你的记忆中已经是一个死人,难不成你自己还能欺骗你吗?”
“我失去的记忆?”胡迟环顾四周的漆黑,“我忘记的事情什么样,真假还不都是由你们去说?”
“我是来帮你的。”黑雾中的人态度始终是不卑不亢,哪怕面对胡迟显而易见的不友好,说话的语气也依旧慢条斯理毫不在意,“迫不得已请掌缘仙君来到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