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乐轩是家里的独子。希望你能顾忌一下自己到底深处怎样一个社会之中。是了,听说同性恋是通过领养的方式结婚的。哈哈,真奇怪。多奇怪啊。领养的话,你们不就成了法律上的父子了?陆先生。”
尖利的女声如同闪着白光的利刃,一下下地锯磨着他的鼓膜。
“难道你能和自己的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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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和自己的儿子□吗?”
尖锐得犹如利爪在玻璃窗上不断抓划的声音在脑中不断不断回响着,不断回响着,像恶毒的咒语一样……
门啪的一声在身后关上,而陆靳也浑身脱力地挨着门蹲坐在地。脑子仿佛变成了浆糊,一团混乱。然而在那理不清,剪不掉的思绪之中,那句饱含着轻蔑之情的话语Yin魂不散地回荡其中。而且……
“那家伙现在有女朋友啊。”
他苦笑着无声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心好痛,仿佛被人用铁钩挖去了一大块似的。好奇怪呢。想到自己真的要和那家伙分开,想到那个曾经固执地紧抱着自己,在自己耳边亲昵地说着一些恶心的甜言蜜语的人即将被其他女人夺走,他就感到很不甘心,不甘心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如果在被囚禁的期间,他就答应和那家伙交往的话就好了。或者在中学的时候,他就和那个脆弱的少年在一起就好了。明明那时候袁乐轩那么希望得到抚慰,得到救赎的说,他却残忍地把那瘦弱无力的手甩开。
为什么……为什么当时那家伙会选择了他呢?选择了他这么一个自私自利,一直生活在自己狭窄空间里的人呢?本来希望得到温暖,却迎来了比现在身处的寒冬更要酷寒的冰冷。然而,那家伙仍然没有就此退让,而是像着魔了似的,死死缠着他不放,就像溺水者绝望地紧抱着明明已经腐朽不堪的浮木。
手指像脱离了大脑的控制,自顾自地按起按键来了。
“喂,陆靳,什么事啊?”
好友的声音夹杂着复印机运作的嘈杂声传进耳中。他顿时觉得心中一阵奇妙的电流划过指尖,使他几乎没能抓住手机。
“我……很痛苦。”
当把心中积压已久的Yin暗情绪化为言语的瞬间,眼泪决堤般地潸潸而下,模糊了他的视线。
“咦?怎、怎么了?陆靳,你在哭吗?”
太丢脸了。必须停止哭泣……不过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又有什么必要呢?
他丢了工作,在这个匆匆忙忙的社会中失去了立足之位。胃部传来的火灼般的剧痛在在苦诉他把自己的身体搞垮到怎样离谱的程度。而他的心……他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不过是一块失去了温度的死rou。
如此一无所有的他到底还有什么需要守着的呢?
想到这里,他干脆痛哭出声了。这下子,电话那头的朋友显得更加慌张了,不断问他怎么了,并用至今听过的最温柔的口吻安抚他不要哭泣。
“那个,是工作的事情吗?”
“……嗯。我刚刚被通知解雇了。”
“哎呀,别太在意,别太在意。你还年轻着呢,很快就能找到下一间收留你的好公司啦。”
“……我喜欢的人有了恋人。”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良久之后才听到一句低声嘀咕。
“职场失意,情场也失意的双重打击啊……”
然后两声干咳后,就是可以开朗的声音。
“好啦、好啦,天涯何处无芳草嘛。陆靳你绝对能找到更好的,虽然要改一改你的脾……”
“我想回去找他。”
☆、器
听到自己突然用坚决不移的语气如此说道,朋友讶异地咦了一声。
“我……”
抓住手机的手越来越紧了。心蓦地揪紧了,然而Yin郁的世界却在他说出这么一句话后,啪的一声开阔起来。
“我想找他……我好想见他。原来我……原来我这么喜欢他……”
“不过,这样好吗?对方……可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哦。”
“确实不好呢。其实刚刚那个人的姐姐还警告我来着,叫我不要再缠着他了。”
胃好痛,但远远比不上甚至令人无法呼吸的心痛。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字字清晰地再次说了一次。
“我想找他。我想问问他到底是不是还喜欢我,到底愿不愿再和我在一起。”
“……那个,当时我说什么‘窝在温柔乡’里只是气话没错,不过,前段时间你请了那么久的假,该不会就是和她在一起吧。”
“嗯。因为他怎么也不肯放我走。”
“还、还真是强势的女人呢。她就不知道这样会严重影响到你的工作吗?”
陆靳闷闷地哼了一声。
“那家伙脑子确实有病。为此我还气得差点吐血呢……但我也伤害了他。”
“伤害了他?”
是的,伤害了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