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计较,于是也就阔绰了一把。
谁料守墓人一见汤臣,竟是满面惊喜,“哎呦,小伙子!你来啦!好久不见啊。”
汤臣哪里知道第一次来祭拜母亲时,望月宗主上了他的身,着实忽悠了这可怜的守墓老头一通,自此这老头便盼星星盼月亮,只盼着能再和他说上几句话,指点一下“半生孤苦”的迷津。
“是来探望汤夫人的吧?”守墓人老头完全没有注意到汤臣看到自己时的陌生,殷勤地揣上一兜纸钱烛火,递给汤臣:“这些是给夫人的,不要钱的!我平时都特地注意着,给夫人清扫陵墓,添些花束,不会让夫人住着不舒服。”
汤臣见这老头说得越来越有架势,可是又没办法打断。
实在是这守墓人太过滔滔不绝了,他根本插不上话。
“夫人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孝顺的儿子,还有那么多朋友。平时来看她的人不少,这不现在里头还有个年轻人在祭拜……”
汤臣听到前半句时,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他母亲身体不好,十几年在汤家深居简出,别说有什么朋友,就是外出见客也很少,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来祭拜?等听到后半句时,终于忍不住打断。
“等等,你说现在里面有人祭拜?是什么样的人?”汤臣问,心中已经有了不太靠谱的猜测。
“年轻人,和你差不多大!”守墓人说。
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不会是汤天择吧?
“哎呀,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兴许现在人还没走呢!”守墓人见汤臣在那边兀自猜测,急着催促。
第96章 无灯巷9
汤臣走进墓园时,鬼使神差地给自己身上用了一个阵术, 让人看不见他。
可怜了守墓人, 笃定了汤臣是个高人,眼巴巴一直目送着他, 没想到青天白日, 一大活人眨眼就不见了,顿时觉得浑身凉飕飕,看向那墓园里终年林立的墓碑,也比平日多了几分鬼祟。守墓人搓着胳膊缩回了自己的小屋, 自我安慰地又往身上拍了两张黄符纸。
望月宗主见汤臣居然用了隐去身形的阵术, 并没有如何意外, “你这点道行,也就能骗一骗普通人。”说着望月宗主又Cao控着他补了个手印, 汤臣看到, 原本围绕在他周身的五行之气顿时又浓郁了不少。
“宗主是觉得, 那来祭拜我母亲的人,还有可能是阵法师?”汤臣问。
望月宗主道:“做好万全准备,总归不会出错。”
汤臣觉得望月宗主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 见他如此行事,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因此当他来到母亲的坟冢附近,看见正跪在墓碑前的沈乔,也就没有那么惊讶了。
沈乔故意提前了两天来祭拜岳梦瑶,就是不想和汤臣碰上, 因为有些话只能天知地知,他单独一个人向岳梦瑶说。
“岳姨,是我对不起您……我,我……”沈乔喉咙里似乎堵了个东西,满腔肺腑无法吐露。
汤臣在旁听得蹊跷,那天晚上沈乔突然跑来找他,说他认识母亲,他还半信半疑,此时见沈乔的确神情悲凉,倒是完全信了他。只不过这沈乔不是说好了,要在母亲忌日和他一同来祭拜,怎么好端端突然提前了两天?
一时间,汤臣忽然觉得,母亲那近在咫尺的孤零零的墓碑,也镀上扑朔迷离的色彩,看上去如此遥远。
沈乔神色痛苦,又是深埋着头,他似乎也不觉得冷,膝盖就那么磕在硬邦邦的泛着Yin气的石砖路面上,许久,忽然轻声道:“可是为什么呢?岳姨您是阵法师啊,怎么会因为一个区区车祸,就身亡呢……”
“宗主,你刚才听见他说什么了吗?我怎么好像听见……他说我妈妈是阵法师?”汤臣以为自己听错了。
望月宗主却沉默。
汤臣终究是没能沉住气,撤去了阵术,冲过去抓住沈乔的衣领,“你,你刚才说什么?”
沈乔在汤臣撤去阵术的一瞬,眸光陡变,身上气场再也看不出那不当红小演员的卑微平庸,如一柄利剑出鞘,杀意赤裸裸地逼出,几乎瞬时便释放出几个能杀人伤人的阵术。直到他看清来人是汤臣,才有些落荒地收了阵术,凝成了一脸惊慌。
“你说我妈妈是阵法师?”汤臣这次近乎于逼问。
沈乔不知道汤臣听到了多少。
“你说你小时候就认识我妈妈,她那个时候,是个阵法师?”
沈乔终是默默点了头,“是,她那时候是个阵法师。”
汤臣摇头,“不对,我妈妈身体非常不好,她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还遗传给了我。”
沈乔:“我知道岳姨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的确是阵法师,而且阵术天赋颇高。她还有个相爱的人,也是阵法师,我前往阵法书院学习那年,听说他们结婚了。”
汤臣觉得自己在听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这故事还穷凶极恶地闯入他现实的生活。把所有剧情搅乱,让他分不清虚幻和现实。
这说的都是什么啊,妈妈是阵法师,还曾经和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