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狂跳,将标本袋收好,衣柜和床铺恢复原样。
汤nainai看清楚汤臣的脸,笑容蓦地僵住,惊慌失色:“不是我儿子杀的你,不是啊,不是啊……”
门外响起凌乱的脚步声,汤权贵推开房门,万芸面色难看地跟在后面。
“小臣,你怎么来这个屋了?”
汤臣不怎么会说谎,却懂得怎样做个好演员,“我听见nainai的声音,怕她出意外,就过来看看。”
汤nainai却还在发疯,啊啊叫着,“不是啊,不是!”她一眼叨住了汤权贵身后的万芸,像看到了什么凶神恶煞,却又拼命克制着想要躲避的本能,颤抖着老手指她,“肯定是她!是这个坏女人!肯定都是她……”
“妈!您该吃药了,回房间好好睡一觉啊,别吓到小臣。”汤权贵冲过来捂住汤nainai的嘴巴,直接将人半拖半抱弄了出去。
万芸堵在门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咕噜噜的眼珠在眼眶里转着,不难想象她年轻时肯定也是美的,然而如今经过岁月磋磨,却变成一只Jing明的母黄鼠狼。相由心生,此时的万芸,和汤臣一年前初见她时,已经变化了太多。
她也没什么要和汤臣说的,就那么直愣愣杵立着。
汤臣表现出想要离开的意思,她却不肯让路。
“小臣等一下,你爸想和你说几句话。”她用这样的理由搪塞。
汤臣没有坚持要离开,不想让这草木皆兵的二人更有理由加深对他的怀疑。
汤权贵很快安抚好汤nainai去而复返,“你nainai自从爷爷生病后就一直这样,Jing神状态越来越不好,没被吓着吧?”
汤臣摇摇头,“我倒是没事。不过我看爸和万姨今天有事要谈,今晚就不在家住了。”
“没事,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能不住一晚就走。”汤权贵顺势搂住汤臣,像个盼子归家的慈父。
汤臣却坚持:“真不住了,刚才收到经纪人的电话,明天还有工作,我回公司附近住比较方便。”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但是喝点东西再走,总不能回个家,连口水都不喝吧?”
汤臣知道再拒绝下去一定会引起怀疑,只好被汤权贵拉着往外走。
汤权贵在经过万芸时,向她使了个眼色,两个刚才还在分兵对峙的人,此时却因为一个共同的秘密成了最亲密的盟友。
父子两人回到客厅时,浩浩荡荡的律师团队已经不在。汤臣被迫和汤权贵喝了一壶茶,东拼西凑了几句家常,等万芸再次从楼上下来,不动声色和汤权贵对视一眼,摇摇头,汤权贵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汤臣知道这次自己终于能离开了,匆匆告辞。
汤权贵等汤臣离开后才问万芸:“没动什么吧?”
万芸:“几个放了重要文件的抽屉都锁着,就怕老太太说漏了什么……”
汤权贵一听万芸提到汤母,脸色瞬时Yin沉下去,“如果不是你,我妈就不会变成这样,贱人!早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万芸冷笑,“活该!老太婆心眼那么坏,这都是她报应!”
汤权贵噌地站起来,瞪着万芸,拳头捏得响,“你叫谁老太婆?”
万芸眯起眼,“怎么,又想打我!我告诉你汤权贵,看在咱俩这么多年的份上,我才没有在律师面前揭你干的那些好事!你别惹急了我!小心后半辈子牢底坐穿!”
汤权贵这一巴掌终究是没打下去,却也不肯吃亏,“你以为把我害死了,你就会有好果子吃?别忘了当初是谁和那些人联系的!”
万芸脸色铁青。
汤权贵一脸报复的快意。
汤臣在离开汤家别墅后,飞快地跑到自己的车上,就像急于摆脱什么洪水猛兽。他的家庭,他的父母,他的亲情,那些曾看上去那样美好温暖的东西,此时全都深陷在那泥泞的楼里,变得面目可憎。他坐在驾驶位上,拿出盛放了几根头发的标本袋。
岳梦瑶,她的母亲,那是他对这幢小楼最后的一点留恋,可是此时却也毁在了这轻飘飘的一袋隐秘里。
汤臣开车回公司给他准备的公寓。
他并没有忽视一个问题。
从他回到汤家,一直到现在,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个晚上,望月宗主却一直没有说过话。
汤臣知道,即使望月宗主因为他发脾气而恼怒,却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对他不闻不问。毕竟他们两人当初是达成了交易的。他帮他找到需要找的东西,他帮他获取名利,揭开母亲死去的真相。
望月宗主从没有对他失信过,自然也不会放任他在汤家处于那样的危险境地,唯一的解释,就是望月宗主又因为某种原因沉睡过去,感知不到外面的事了。
为什么这样的情况最近总是频繁发生?
汤臣刷了公寓楼的门禁卡,正准备进电梯的时候,忽然察觉有人在跟踪他。他在电梯门即将关合时出其不意地冲出来,一手抓住那即将溜走的人的衣摆。
“是谁?!”汤臣看到那人正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