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十分注意,轻易不会触碰到他别私密的地方以免尴尬,可是今天汤臣吃了一份酱骨,高兴得有点找不着北,此时又被热气一熏,脑子就有点晕。
望月宗主夺过身体掌控权,将汤臣那停留在小腹上的爪子挪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说话的声音却带上沙哑。
“不是和你说过,少看一些闲书?”
汤臣辩驳:“可是我在你附身之前就看了呀,又没办法忘掉。”
若是放在以前,望月宗主一定直接无视汤臣,可是今天他却难得有耐心,居然平托出手掌,只见他的掌心里渐渐浮现出一金一绿两个光球,绿色的变成一个巴掌大的小狗木雕,金色的变成一根银光闪闪的Jing致链子,团在一起,一只手便能抓过来,早已看不出它当初盘亘在帝象大学念恩堂时的模样。
这两样流传不知几千万年的天地五行至宝,就这么大咧咧地被望月宗主搁在温泉池边,让汤臣随便看。
汤臣趴在温泉池边,先是抓了抓那链子,很快便失去兴趣,注意力被安魂木吸引。
“为什么这种厉害宝贝会被雕成小狗啊?”汤臣疑惑,对着那狗木雕仔细看,发现这只狗居然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两只耳朵软趴趴耷拉下来,有点憨,一看就不是一只厉害的狗。木雕的雕工很Jing致,活灵活现的,如果不是用木头雕成,几乎要让人以为是只真狗了。
望月宗主没有回答汤臣,只是无声地同汤臣一起看着那木雕,缓缓将杯中酒饮尽。
汤臣又趴在温泉池边上,和那木雕狗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被热气熏得脑袋发晕,眼前景物逐渐模糊,温泉池不见了,眼前的小狗木雕也不见了,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正坐在满树繁花的红樱下,低垂着眼,十分专注地雕刻着手中一截木头。
男人长得真好看啊,长长的睫毛遮掩了黝黑的眼眸,仿佛水墨染就。
偶尔有风吹过,在一片簌簌声中,落英缤纷,汤臣忍不住跑过去仰头接那些飞舞的花瓣,将它们堆放在男人垂落在地的宽大衣袖上。
男人发现了,也不抖落衣袖,任凭汤臣忙活来忙活去,将那衣袖用花瓣填满,给自己做了个花瓣垫子,然后四肢摊平肚皮着地趴上去。
汤臣趴得太舒服了,困意袭来,眼皮越来越沉,直到鼻尖被什么东西碰了碰,睁开眼发现面前居然出现了一只狗木雕。
“这是给我们望月做的磨牙棒,喜不喜欢?”
头顶传来一个好听的男人声音,带着浅浅笑意。
汤臣试探地用鼻子嗅了嗅。
男人声音里笑意愈深,“这次可以随便咬,不怕咬坏。”
汤臣终于放心大胆地一口咬下去,叼着那木雕小狗飞一般地跑走了。他没有任何顾虑地奔跑在山林间,踏过软泥青荇,压倒绿草春花,趟着溪水惊走一排排游鱼,天光云影也不足以成为藩篱。好像这天地,也只是为了让他尽情撒泼打滚而存在。
本来就是为了他而存在。
试问这天底下,有谁开山立宗,会以一只狗的名字来命名自己的宗派?
三山五海,九州半壁,到头来,都变成了一只狗的地盘。
千古荒唐。
望月宗主在汤臣睡着后,从温泉池里出来,走到洗手间的落地镜前,手缓缓覆在右侧锁骨的位置。
他的掌心里传来一阵淡淡的光晕,等他再次把手拿开,只见上面有一金一绿两道五行印记。
望月宗主沉默地凝视着那块印记,用手轻轻抚摸。
“望月……”
他终于呢喃出这个名字,好像这两个字透支了他千万年所有的情绪。
望月,是你吗?
望月宗主闭上眼,触碰到五行印记的手微微颤抖,然后缓缓将手上移,摸上脸颊,抚过五官轮廓,最后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身体,像是寒冷彻骨的人,努力通过拥抱自己,取得一点仅存的温暖。
门铃响了。
望月宗主却没有去开门,只淡淡道了一声:“进来。”
房门推开,进来的居然是个衣着考究的鹤发老人,他身后还跟了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大人,这是方才您付的房款,已经原数给您退回来了,服务台的小辈术法太浅,没有认出大人,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望月宗主:“这是你们应得的钱,退回来做什么?”
老人恭敬道:“大人在这里住,已经是我们的荣幸,又怎敢收钱?”
望月宗主没有再推辞,只是问:“你们虎蛟一族,为何隐居在这里?”
老人一成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小小的波动,有点难以启齿地说:“凡人间盛传,吃了我们可以治疗……嗯,治疗痔疮,大量捕杀未成形的幼崽。族群不甘屠戮,百代之前便躲到这里,祖祖辈辈开设旅店谋生,并不曾谋害别人,还望大人明察。”
望月宗主:“我原是看中你们的那口温泉,不过不是我要找的东西。”
老人思考片刻,试探道:“大人要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