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然有考的不好的。考得不好的人里其实也有不少是早有打算的,比如谢薇薇这次的成绩就依然不太令人满意,她却不是很在意。当初上五中她就是交了建校费进来的,她家里的意思是,先考高考,考完出国,别有压力。
不过像这样的人终归不是大部分。
一摸成绩公布的第二个星期,郑以宁没来上学。
孟辛是最早意识到的那批人,因为他和郑以宁交作业要同一段路,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毕竟是要一同出门的。而这天没人收数学作业,还是刘胡菲看着不对,主动给收好交给张斌的。
张斌还问:“郑以宁呢?”
他对这学生的印象很深,有两类学生很讨老师喜欢,一类是聪明的,一类是爱学自己这科目的,郑以宁是后者。可惜郑以宁数学成绩一直都不好,不知是学习没得法,还是脑子不够用。
确确实实有这么一类学生,不管他们怎么学,好似都不能提高成绩。
刘胡菲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可能生病了吧。”
“你们高考生更要注意身体。”张斌没多想,作为科任老师,他问这么一句就够了。
但周丽娟身为班主任,没有接到郑以宁或者郑以宁家长的电话,学生到了上课都还没到,她就必须得追问到底了。
郑以宁的紧急联络人是他的父亲,周丽娟刚一表明身份,对方就厉声骂了起来,那骂声里带着哭腔。
周丽娟在他的责骂中明白一件事,脑子嗡的一声就大了。
郑以宁跳楼自杀了。
郑以宁的父亲在周丽娟的失神中挂断电话,然后不等学校这边联系他们,就把学校给告了。
和他们一起找上门来的还有记者,把这件事当做当代学生压力过大的典型,报纸上写了专题文章,还刊登了郑以宁的遗书。
这份报纸每个班都有人买,没买的也会借来看看,大家都很没有真实感,特别是4班的人,外班不停有人跑来问“那个自杀的是不是你们班的?”
孟辛也看过那份报纸上的遗书复印件,郑以宁写的内容仿佛小学生,逻辑都不是很通顺,字迹却很是工整,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地写着,他只能去死了,没有办法,就是学不好,对不起父母,自己没有出息,太笨了,下辈子再来报答他们。
读一遍,都让人觉着压抑。
一个认识的人就这么没了,而且还是自杀,4班的人谁心里都不舒服,尤其是郑以宁的同桌谢磊和几个往日比较常和郑以宁说话的,这几天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
孟辛交了作业回教室,就看到教室后门那里站了个成年人,在朝早自习的班里张望。他最近也被问了几次,对外来的人自然而然就有戒备。
那人看到他,倒是眼前一亮,拦住他问:“同学,你是高三4班的吗?”
孟辛反问:“你是谁?”
那人礼貌地笑道:“是这样的,我想问问关于你们班的郑以宁……”
“你不是我们学校的人。”孟辛退后一步,提高声音,“无关人员是不准进学校的。”
“不要这么激动,同学。”那人赔笑道,“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你看,你同班同学就这么死了,我想他也希望更多的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如果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也可以为他伸张正义。”
他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落单的:“我们到旁边说吧,这里不太方便,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不会耽误你太久的,当然,麻烦了你,这边也会有谢礼……”
孟辛满怀敌意地盯着他,提了提一边嘴角:“你是记者?”
这回答显而易见,他一肃脸:“我只有一句话想跟你说,你们不要再乱写了!”
早自习的教室很安静,他们在教室后门的纠缠轻而易举就被人捕捉到了。坐在门边的学生探头一瞧,听到孟辛最后那句话,一股灼热的冲动就窜上后脑勺,他吼了一句:“有记者来堵人了!”
4班的人刹那炸了锅,刘胡菲立马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已经有人往后门涌了过去,徐简看了看身边空着的位置,也跑了出去。记者瞬间就被围了一圈,进退不得。男生们在最前面,气势汹汹地瞪着他。
“居然跑到我们学校来了。”“你想干什么!”“烦不烦啊,遗书都给人登报,能不能积点德。”
徐简挤开人chao,果然看见孟辛就站在记者对面。
他拉住孟辛,赶忙问:“他没怎么你吧?”
孟辛还算冷静地摇摇头:“没,他想问郑以宁是不是被欺负了。”
他这么一说,群情顿时激愤,郑以宁之前在班里人缘也说不上好,他性格就那样,没有十分要好的朋友,可就这么普普通通一个人,还真没谁欺负他。
记者也知道这样是问不出什么来了,他环视了一圈,记住这些孩子的脸,准备私下里再单独找来采访,就想撤了。
刘胡菲领着周丽娟赶过来了,周丽娟也是火冒三丈,这事儿沸沸扬扬,越传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