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否则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我蓦地转头瞧烟,与此同时烟亦是震骇地挑眉看向我。我无声冷哼,为杀亲儿子又不愿自己惨遭骂名,竟逼自己儿子发这般毒誓,真是死不足惜。
翔书官唇色煞白地双膝跪地,犹豫许久不愿弑兄也不想让老父失望,右手不住颤抖的高举过头顶,悲鸣的起誓。
翔钧听完方心满意足叫翔书官起身复坐,“好皇儿,记住你的话,别让父皇失望。”语顿了大半晌,翔钧视线直盯在殿门上,像是要看穿一样,“外面那群人……等我死后,要他们……陪葬,一个不留。”
耳边忽来“轰”的雷声,震耳欲聋另人心颤,比之雷鸣更让我骇然的是翔钧的话。院落里跪守的不仅有翔钧的臣民,更有他的亲骨rou,可就因他们都瞧见自己落魄不堪的模样,竟要那些鲜活的生命活葬。
翔书官此刻镇静不少,或是因翔贺的事有所麻木,他深邃的望向翔钧,平静地回答:“遵旨。”
翔钧神思越发疲倦,他极力强撑Jing神,生怕睡去就再醒不来,“朕在冷宫时曾有人来探望,官儿可知道是谁?”
翔书官神色有说不出的刚毅,他眸光柔和却是冷厉的扫过翔钧,面上是自信的淡笑,缓缓摇头:“儿臣不知其是何人,父皇可还记得那人长相,好让儿臣派人去找来。”
“算了,朕没能看清。”翔钧哪能看到,从头至尾他就见过易容成翔贺的人去见他,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作罢。
“父皇,儿臣想起一事要去交代,片刻就回来。”得到翔钧默许,翔书官盯了良久翔钧毅然起身,转身之际两行清泪缓慢淌下,他双手紧握拳,每一步每一定都是用尽全力的。推门时,翔书官复回首一望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翔钧,跨过门栏缓缓磕上身后殿门如封闭皇陵。
我与烟慢步走出,径直走到龙榻床头,冷漠道:“皇上,你该驾崩了。”
尚且来不及怒骂开口,殿外传进翔书官的喊话:“皇上!驾崩了。”
“什……”翔钧神情有着无法相信的愤怒、质疑、震惊及无数道不明的神色,他双手由重逐轻地拍打床板,气渐喘不上了。怒目圆睁的翔钧格外丑陋,恰如他Yin暗狠戾的内心,令人见了就作呕。
翔书官独自一人回了寝宫,泫泪看着剩最后口气的翔钧,哽咽道:“如果违背了誓言真的会五雷轰顶,儿子会受之的。父皇,你安息吧。”
倾盆的雨在翔钧断气的那刻哗然而下,雨水倒洒像是要倾漫翔麟宫,又像是要洗刷翔钧遗留的污浊气息。魏洛携重臣匆匆赶来,躺在床的翔钧早面色青白,没有半点气息。
魏洛声色都是极为镇静的,他缓了口气,淡然道:“国不能一日无君,太子纵然再伤心,还请尽早登基,好稳朝纲。还有一事臣斗胆要问句,庶人翔贺该如何处置。”
“书官资质愚钝,难堪大任,诸事还需丞相辅佐。”翔书官声有哽咽凄哀,思虑再三,徐徐道:“大……罪人翔贺,暂且关押在地牢,待我见过后再做决断。”
“是,先皇已逝,殿下切莫伤心恸哭过度,要保重身体啊。”
翔书官依托徐培祥的力量,慢步离去,出门前哀痛开口:“父皇的事有劳魏相爷与众卿家多Cao持了。”
一干官员齐刷刷下跪,叩首道:“臣等必定尽心竭力,恭送千岁殿下。”
适夜的翔麟宫禁无人能眠,痛哭声响彻了整个宫中,哭喊声此起彼伏,所有人脸上都闷了层悲伤Yin霾。后宫众妃哭到昏死的人多得数不尽,皆是以泪洗面,仿佛翔钧生前与自己恩爱比翼才难舍,只有她们心里清楚这泪是真情或假意。
暴雨倾盆了整夜,次日清早适才减缓势头,逐渐化作细雨绵绵。一早翔书官就拖着疲惫的身子出现在清思殿,眼圈微微泛青,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寻思禅奉上醒神茶,关怀道:“淑贵妃还好吗?”
翔书官紧闭双眼,五官应痛苦而拧做一团,久不能舒缓,“淑贵母妃昨夜听到旨意冷静的出奇,她告诉我了个多年前的故事,悲痛欲绝的故事。”
我心下不忍,喟叹开口:“你有见过翔贺吗?”
翔书官颓低两肩,微微摇了摇头,“我已经无需再问了,亦无话可说了。”
文锦迟疑地呢喃:“你要处死他吗?”
“他会被终身幽禁在冷宫,永世不得出,直到老死。”翔书官静一静,悲苦神色方缓了些,勉强浅笑道:“淑贵母妃闻得王爷救人时的英姿,颇为青睐,想请苏兄与烟公子共用午膳。不知两位愿意赏脸吗?”
嫔妃私见男子是有违族制的,况且我们既非皇亲又非皇子,不想那淑贵妃竟能说服翔书官亲自招待我俩。我踯躅考虑许久,终是抵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淡笑间欣然答应:“贵妃亲口相邀,又有翔云国君做说客,我们是盛情难却了。”
翔书官尚没登基已是诸事缠身,他刚坐下连太师椅都没捂热就见徐培祥匆匆赶来。在寥寥数语的交谈后,翔书官兀然起身,惭愧地直挠头,“朝堂事多,我就不陪苏兄品茶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