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竟暂要你做主,前朝大臣还需你安抚。”文锦面上说的得体有理,实则微有赶人的意味,不过是翔书官Cao劳整夜思绪混乱,烦乱心绪如何能听出其中含义。
烟深邃莫测的望了文锦一眼,轻笑接口:“平日里你说话滑头狡徒,偶尔认真说几句也是在理。人不是铁打的,二皇子注意保养才是,不然尚未找到你父皇,你已伤病倒下,翔云内政岂非得一团乱了。”
寻思禅面露忧色,闻言微颔首,真心实意道:“宫里宫外现在已是人心惴惴难安,再无人主事必定会方寸大乱,那时只会更得不偿失。”
翔书官原要多坚持半会儿,见众人劝说沉yin半晌才作罢。他一夜无休眠神思微有离散,身子不如前些日子见的硬朗,步子蹒跚轻软,似乎一推便会倒地不起。草草数语客套与我们暂别,徐培祥扶着翔书官三出清思殿,殿外早有轿撵相候。
午后万里天际无云遮日,骄阳高挂如火球散发阵阵初夏的暑热,来回也就数步路,额间晒的沁出细密晶莹,蚕丝里衣褶皱黏腻在身上很是难受。高杆翠叶上蝉有一阵无一阵的鸣声,听的人越发心烦,我蹙眉抬眸口气败坏道:“找人粘去成日没完没了叫的蝉,吵得人委实头疼烦躁,哪还能想出什么好法子救人。”
翔书官走前多番叮嘱过宫人要好生相待我们,宫里的人多是闻风而动,而今事态发展明眼人哪个瞧不出翔书官的仕途将来。我们既是他的座上贵客,但凡开口的要求谁不是应声去办,没人胆敢违逆。
回到清思殿前厅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殿外恼人知了声轻去多半,我这才微吁气觉耳根子清净。翔麟宫的风四季吹刮呼啸如冬,六月天仍旧如斯,不过是凌冽寒风换作阳阳暖风,过堂蹿冲进清思殿。殿门仿佛有霜冻屏障,入屋的暑热一扫而散,反倒还有丝丝令人瑟缩的凉意,炎阳下刚入屋的我余热尚在,穿堂风乍擦过身顿时倍感凉意舒适。
第65章 想计寻人
说了好一番话,文锦终是体力不支,人在病中连脸面都显得消瘦,无血色的面容病气恹恹,身似弱柳扶风,就算是坐着也只是支撑侧在椅背。走前文锦仍是不放心的轻瞄眼寻思禅,又朝我颔首清浅一笑,有要我多担待的韵味。
紧盯远去背影,我兀然开口:“仔细照顾好文公子,有点疏漏小心徐公公责罚。”林世兆叛乱一事已揭发,人虽没抓到地位必是不保,翔贺谋反身旁的心腹性命堪忧,宫里头就属徐培祥地位最高。抬出他来吓唬清思殿伺候的宫人,倒也能起些作用,小太监连连作答,更为小心的扶着文锦进里屋安歇休养。
烟微微扬眉瞧模样就知没安好心,果不其然道:“难得见你对外人如此关心,难不成是看上了?”
我朝上翻眼,没好口气的回道:“你奇思妙想的本事,我真是佩服至极。”
烟拊掌大笑,连啧数声心情大为愉悦,“尽是胡扯他事,摆明是被我说对虚心。”话刚说罢,他怅然长叹摇头道:“可惜啊!人家心有属意的人了,你晚一步是没机会了。”
寻思禅容色稍霁,望我的眼神愧疚与感激交织,开口帮我解围,“璃决意的事何时在意天时,他嘴笨说不过烟老,您就别笑话他了。”
烟微蹙眉沉下脸,苦笑道:“烟老唤的我真觉得自己成老头似得,还有别动不动尊称您,旁人就算了,你们几个每次嘴里窜出这字,我鸡皮疙瘩就掉一地。论岁数,苏璃比我小不了多少,你们一称呼,我就真年长不少。”
迷魇身边久待,脾气不免有些呆板,寻思禅显得很是为难,视线不自禁的落在我这,贝齿轻咬下唇满脸委屈地求助。我是瞧不得他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想着说辞要安慰。
“我不是豺狼猛兽,用不着处处寻苏璃出头。”烟越说越在意,眉眼微有忿忿之色。
平日见惯对我弯腰恭顺的人,难得有能与我平辈相称的仍就没胆僭越。烟感觉的孤寂我同处其中,自能惺惺相惜,遂笑道:“胆大的人本来不少,一杀二除的也就不多了。连茗毓迄今见到我都总称呼错,更别说寻思禅和影。你非得从我身旁找个没心没肺的,我想大概就池羽能担当一二。”
烟连点数下头,十分赞同地说:“那小子天身像缺根筋,不怕天不畏地的,头一回叫我就学你,都不带点敬语的。你说真少些什么吧,倒是机灵的鬼Jing,说话得体,不得罪人也不会让自己吃亏,说出来的话叫人欢喜。”
我含笑挑眉,忙不迭自傲夸赞,“那是他本事,婉娘嘴上封得严实,心里同样很欢喜池羽。”
烟笑得合不拢嘴,颇有幸灾乐祸的口吻,“你我都那么惨,何况是她?过去你甚少来魔殿走动不知道,长老里不少比她年长的,对她都是敬语,可把她给气的。特别是早些年,她还年轻呢,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头都用小辈口吻对她说话,她每遇一次,都没给人好脸色瞧。”
影静默在旁蓦地嗤笑,停下拨核桃的手,笑道:“这话传到婉主耳里,保不准被你们气死。”
“哎……话不能乱说。”烟捡了盘里核桃仁送进嘴里,细嚼慢咽良久促狭挑眉,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