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令对方丧命。
任羲翎的双手感到容澜体内有东西在滚滚翻腾着,但那种涌流的成分太过复杂,竟教他分辨不出到底包含了些什么。
容澜已经开始呼吸困难了,混杂在一处的各种内力与毒素压迫着他的五脏,让他几乎要失去意识。任羲翎的耳畔充斥着他嘶哑的低吼,内心承受着与容澜的身体同样的煎熬,终于铁下心来,用力将最后一波涌流推了出去。
“容澜,你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容澜体内的一切翻涌都停滞了,随后他身躯一挺,大量深色的毒血从他的口中喷薄而出,染透了前襟,场面惨烈不堪。
容澜终于将淤积数年的毒血尽数吐出,身体就如同虚脱了那般,摇摇晃晃就要歪倒。任羲翎见事不好,迅速探手出去一把将他揽入怀中。贺咏与卫则似是已经习惯了这俩若无旁人的相处模式,非常默契地面不改色装看不见。
容澜方才确实陷入了短暂的昏厥,在任羲翎的臂弯中安安生生躺了一会儿,终于悠悠转醒。其余三人面带忧色地包围着他,见他醒来,都是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任羲翎最为欣慰,用手背耐心地帮他拭着额角的冷汗,温声道:“还好么?”
容澜摆手狂咳两声,呸地吐掉口中残血,再度重重喘息了一回,这才得以开口:“你个笨蛋也不懂悠着点,下手那么不知轻重,我可差点就在你手里去见阎王老子了!”
虽说还是免不了被骂了一通,不过只要醒了,什么都好说。任羲翎搂着他,竟开心地笑出声来,看得贺咏与卫则是目瞪口呆。
这简直与他们对面前这人的印象太过大相径庭了。
容澜扬手在任羲翎脑门上轻轻扇了一巴掌:“好久没见你这么笑过了,挺好,这样才像我认识的那个榆木脑袋。”
既然又开始胡侃,显然容澜是已经脱离危险了。立时四人之间的气氛稍稍活络了起来,圣蛊门地界所带来的压抑感在无形中被消减了大半。
贺咏微微颔首道:“容澜兄弟能够脱险,着实是一大幸事。”
容澜懒洋洋地窝在任羲翎怀里,冲他笑了笑:“你放心便是,我命硬着呢,哪有那么容易死。”
任羲翎又好气又好笑地向他投去了一个责备的目光。容澜这家伙,根本就没他自己说的那么坚不可摧,他总是喜欢逞强,永远都是自己承受一切,还不愿让别人对他施予援手。
他的性子,真是傲得可以。不过就算再傲,也不会真的惹人讨厌。
这辈子都不会再放纵他逞强了。任羲翎在心中默默发誓。
会一直护着他,即便他不同意,也要护一辈子。
有些承诺,是时候该履行了。
卫则听到贺咏的话,突然间就拉下了脸色,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只听他声音中满是不爽地说道:“长歌师兄,他没事你有什么可开心的?”
三人皆是一愣,随即都忍俊不禁起来。容澜原本不知他与贺咏的关系,此时却是反应最快的,“啧”了一声,语气酸溜溜道:“哦呦,我跟你师兄可是莫逆之交,怎的连他关心关心我都不成啦?”
卫则撇了撇嘴,看起来很不高兴:“不成就是不成。长歌师兄他自己都答应了只会对我一个人笑,所以他当然也不能因为别人的事开心了!”
贺咏听着他俩的对话,不觉耳根已然红透。卫则确是对他提出过这种要求,可他何曾答应过?这真真成了胡搅蛮缠,却又胡搅蛮缠得让他心里津津地五味混杂。
容澜笑意更甚:“呵,你这混小子可是吃醋了?”
卫则一提及跟他长歌师兄有关之事就来劲,立马怂都不怂了。当即不甘示弱驳道:“凭什么总是叫我混小子,你倒是说说我哪里混?再说我就是吃醋了怎么样,碍着你了?”
“子戒,别胡闹。”贺咏终于看不下去,开口低声责备了一句。
卫则仍不甘心:“长歌师……”
“别说话!”
他还没说完,却被一直安安静静在一旁听着几人扯皮的任羲翎打断了。任羲翎双眉微蹙,屏气凝神,细细感应几瞬后,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事情败露了,前院的圣蛊门人正往这边赶来,我们必须赶紧逃。”
他说完,再度作势要将容澜抱起,骇得容澜忙不迭挣开了他的双臂。
“好了,别随随便便就抱!我站得起来!”
说着,他还真以双手撑地就借力自行站了起来,只是身形踉踉跄跄,如同被瑟风摇摆的秋枝。任羲翎略有不悦地望过去:“可依你这样,是断然运不起轻功的,说到底还不是要人带?”
容澜骂道:“还想不想逃了,想逃就别在这儿废话!”
几人正陷入乱局,忽地任羲翎听到耳边传来一道细微的风流被撕裂的声响,心口登时一紧。猜也猜得到那是圣蛊门的暗器了,并且正直直向着他们这边飞来。
纵是任羲翎能够准确感知到暗器正怎样飞来,以天行门的功学却没办法克制,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