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包含了恐惧、后怕、疑惑等复杂的情绪。
没有来得及减速的动车越来越近,她的瞳孔放大, 眼睁睁地看着急速行驶的车朝她奔来,无情地碾在了她的身上。
身上的鸡皮疙瘩全冒了出来,还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重新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虽说不至于完全平静下来,但还是能好好跟严晖进行交谈的。
她下了楼, 发现严晖既不在卧室也不在书房,她跑去健身房看了眼, 也不在。
有些疑惑,她又往楼下走,发现严晖只穿着一条宽松的短裤躺在客厅阳台的懒人椅上, 旁边的桌上放着一杯咖啡,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专注。
阳台吊灯昏黄的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光照不到的地方蒙上了一层Yin影,腹部一块又一块肌rou因为呼吸而起伏,在暖光的照射下Yin影交错。
线条漂亮得让秦禾忍不住上前瞧仔细些。
听到脚步声,严晖放下了手里的书,侧头看过来,就看到秦禾猫着腰小心翼翼鬼鬼祟祟朝他走来,被他发现后立刻站直了身,意图掩饰自己不怀好意的心思。
“怎么了?找我有事?”
秦禾胡乱点了点头,将视线从腹肌移到他的脸上:“怎么不在房里看?”
“外面空气好,也不是看什么要紧的书,躺在这里也舒服,”严晖坐了起来,仰头看着秦禾,“想和我说什么?”
秦禾走到旁边一屁股坐在了铺着软垫的吊椅里,将两条小细腿一并收到了吊椅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盘腿坐好,思考了一下,理了一下思绪,决定从头说起:“前段时间,我做了个梦。”
严晖愣了愣,万万没想到秦禾是来跟他谈心的,他以为两人的关系还不够亲密到足以让秦禾对他敞开心扉,“梦?什么梦?”
“噩梦,”秦禾脸色平静,刚刚她已经做了大量的心理工作,尽管还是有些后怕,那个场面想起来仍旧让她内心发麻,但她已经不会让这种情绪外露了,“我梦到自己被人推下了铁轨。”
严晖瞳孔骤然紧缩,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秦禾,双手握拳,指关节发白,“除了这个,你还梦到了什么?”
秦禾歪着头,眼里带笑,眸里像星光闪耀,一闪一闪,“我梦到有人喊我苗苗,声音跟你很像哦。”
严晖紧握的拳头松了开来,他垂首,刘海不像白日那般梳到脑后用发胶定型,而是柔柔地垂在前额,秦禾没能看到他的表情。
她低声唤了一句:“严晖?”
严晖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似乎中无可奈何。他站了起来,走到了秦禾面前,缓缓矮下身子,半蹲在她身前,仰首看她,脸上的神情暖如三月阳春,“苗苗,你记起来了吗?”
“差不多吧。”秦禾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严晖伸手往她脸上轻轻捏了一把,“柳依依恢复记忆了,你小心点。”
“所以,”秦禾的神情严肃了些,“把我推下去的人果然是她?”
“不全是。”
严晖的回答让她有些懵:“什么叫不全是?”
“不是她动的手,”严晖站了起来,“她雇了人,没直接动手,挖证据的时候花了我不少力气。”
“但是,”他神情坚定决绝,望着秦禾的眼神深沉,“这次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
“你放心,”秦禾抬头,盈盈一笑,“我很强,可以保护好自己的。”
严晖伸出手在她头上胡乱揉了一把:“你能应付好发布会就不错了。”
秦禾拍掉了脑袋上的大手,不满地撇了撇嘴,却又无法反驳,看了眼被严晖扔在桌上的早餐大全,转移了话题,“你刚刚就在研究早餐做什么?”
“不然你以为每天怎么跟你做不重复的早餐?”
秦·废人·禾心虚地闭上了嘴。
霸霸就是霸霸,是像山一样不可撼动的存在。
*
尽管知道了柳依依是个不一般的女人,手段毒辣,做事狠绝,但她现在并不能翻出什么浪花来,毕竟现在的她只能依附于姚晔,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杀人放火这些违纪犯法的事她短期内是干不出来的。
近期倒不担心她会整出什么幺蛾子,防范还是要的,和柳依依关系密切的人通通都得防。
生死相隔再次重逢的男女朋友再次相认会激起令人脸红心跳的浪花吗?
答案是——
老夫老妻还搞什么热恋期的甜甜蜜蜜你侬我侬的戏码。
严晖仍旧处理着每天堆如大山的工作,除了偶尔看一眼对面坐着的女生,其他时候都在埋头苦干,多数时间还要开会,待在办公室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柳依依很有可能掌握了她并不懂化学外语的信息。
秦禾怕她抓着她现在无法立住人设的事给捅出去,就算基因血缘能证明她是如同一个人,也可以以失忆糊弄过去,但仍会在外界闹得沸沸扬扬,舆论接踵而至,势必会对她、对公司都会有影响。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