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应是知道我早晚还是会来见你的。”
皇太后冷笑道:“你是皇上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自是心狠手辣不留祸根。不过你总算保住了张末的性命,这笔交易不算太亏。”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绣福金线锦囊,抛给闻人燕,“动手吧。”
闻人燕打开锦囊,拿出里面的东西查看过没问题后,便扔到一边的火炉里烧了。他边看着它烧成灰烬,边说:“皇太后误会了,我并没有打算将你怎样,闻人燕有今时今日,全靠皇太后当天提携呢,再说,皇太后在宫中暴毙,他又怎会不起疑呢?”
皇太后此刻才睁开了眼,盯着闻人燕的脸,却什么都看不出来:“你就不怕本宫告诉皇上?”
闻人燕摇摇头:“没有此物,你再说什么他也不会信的。难得皇上留情,也望皇太后惜福。”
皇太后怒极反笑:“你也不用惺惺作态,你对朝颜尚且如此,又岂会在意本宫性命?不过看准了本宫奈你不何而已。你走吧,本宫就等着,看看你这种卑鄙小人能风光多久。”
这话还真是熟悉。
闻人燕心中苦笑一下,脸上却没有变化,身子轻轻一跃,便消失无踪。
良久,皇太后才重重呼了一口气。
她装作镇定,内心却不是真的不怕对方对自己下杀手。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才道:“出来吧。”
屏风后,那个装作瞌睡的小太监走了进来,抬起头,却是一张粉雕玉砌的脸,正是月图。
皇太后从原本靠着的小枕下拿出另一个一摸一样的锦囊,交了给月图:“这才是真的。”
月图接过,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我也是男人,你为什么容得了我,却非要整死他们?”
“因为你讨的只是他给的荣宠,而他们要的,是他的情。”
而君王,本该是无情的。
闻人燕离开宁禧宫,一路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绕到一道宫墙下的角落站定,道:“有话就出来说吧。”
玄衣人影静静地落在他身后,麓青从来就没想过自己的跟踪能瞒得过这位前任御雀第一高手。闻人燕转过身子,那张一向温和柔善的脸此刻却淡漠疏离。
麓青叹气:“我早就知道,当日你之所以主动靠拢皇太后,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否则恐怕会被活生生打死在诫律斋的刑罚室。”
闻人燕失笑:“你认为身为御雀,会真受不了陈其的那些手段吗?”
麓青微诧:“所以你一开始就打算除掉朝颜?”
闻人燕别过头:“事到如今,是一开始的处心积累还是后来的迫于无奈又有什么区别?无论如何,子夕是死在我手上的。”
麓青忍不住上前握着他的手:“阿燕,你听我说,皇太后在宫数十年,不可能不留后手,你该趁早离开。”
“青哥,”闻人燕此刻语中也不禁软了些,他知道麓青是真心想为自己着想,“你还不明白吗?我早就离不开了。”
“可是他不值得!”麓青急了,吼道,“这些年来他们的下场你不是都看着吗?!”
“无需多言了。”闻人燕闭了闭眼,语气又恢复淡然,他抽出自己被握着的手,道,“我早已没了退路,倒是青哥你,还是及早另谋打算吧,你为皇太后谋过事,恐怕将来皇上是无法放心将御珍阁交到你手上了。”说着转身离开。
麓青苦笑:“是皇上不放心,还是你不放心。”知道他为皇太后办事的并非李傅,而是闻人燕,他还当真是为李傅殚Jing竭虑。
闻人燕没有回答,甚至没有停顿一下步伐,似乎前方哪怕是万丈深渊,他也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无聊死了。
李傅在床上翻了个身,身体还在攀上高峰后的余韵中起伏,心情却依旧空虚无聊。身为护国大将军的闻人燕去全国各地的军营巡视去了,要到冬至再回来。李傅虽然舍不得,可是他已经用尽各种理由方法阻止了大将军亲自带兵镇压云南叛乱,要是连督军布防也不让他去,别说朝中大臣,恐怕连闻人燕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削他权了。
说起来,他这位爱奴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来信也是正儿八经地汇报军情,丝毫没有半分撒娇献媚,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在宫里胡搞吗?不对,他已经在胡搞了,而且闻人燕也是知道的——他要增加子嗣。
张家倒台,迦懿皇太后也请旨长住供奉历代先皇牌位的长安殿,吃斋念佛不问世事。既然没人利用自己的孩子了,李傅便无需把所有赌注都压在皇长子身上,开始像其他皇帝一样努力开枝散叶。只是这次,他没像闻人莺事件般先斩后奏,而是先跟闻人燕打了招呼。闻人燕倒是大方得很,不但并无不悦,甚至还为宠幸哪位妃嫔提供意见 ——想到闻人燕的柔顺大体,李傅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郁闷的君王重重地叹了口气。
倒是还住在渡央宫的月图因近来自己少了在寝宫留宿而郁郁寡欢中。想到那个会坐在自己大腿上接受食物投喂,甚至乖巧地把自己手指上的rou汁舔干净的孩子,李傅就觉得心痒痒的,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