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轿前吩咐道:“等你家将军回来之后告诉他一声:我改日再来。”
“是,高大人慢走。”
凌继修骑着枣红马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但城里人多骑马不方便,便和陈沐城出了城一同朝着郊外去了。
这一路风驰电掣,凌继修胸口连日来的Yin郁几乎一扫而空,今天又是个好天气,秋高气爽,骑着马奔驰在草丛和林间,令人Jing神一振。
跑了半天凌继修终于停了下来,陈沐城骑着马赶上前,总算同凌继修并骑而行,笑着问:“这马怎么样?”
凌继修点头,“绝对是毋庸置疑的宝马。”他笑着拍了拍马脖子,那马仿佛知道是在夸它,鼻子喷了几下气,仰头嘶嘶叫了两声。
“买下来送给你怎么样?”陈沐城准备掷千金博美人一笑。
“不需要。”凌继修摸了摸马鬃,“我有马。”虽然他自己的马比不上这匹,但也伴了他这么多年了,早就有感情。
虽然出身好,但凌继修却不是奢靡之人,这同从小父母的教导与自身的性情都有关系,他的生活已经很好,不必要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要,更不会随便占人家的便宜。
陈沐城看了看他,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笑了一声,“再往前骑一会儿?”
天色还早,凌继修点头,这回没有骑太快,两匹马并辔而行,像是在踏青一般走了一段之后,竟然发现了一个偌大的湖泊。
“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个湖……”凌继修感叹,下了马放开缰绳让它自己到一旁吃草,自己则往湖边走去。
陈沐城也下了马跟上了他。
湖面映着碧蓝天色,远处有几只白色的水鸟,偶尔有风吹过,泛起圈圈涟漪,这景色实在太美,两人坐在湖边休息,陈沐城拔了跟草叼在嘴边,看到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一只蝴蝶落到了一朵小野花上。
陈沐城拿下嘴里的草,瞄准了那蝴蝶一掷,分毫不差地弹了一下蝴蝶的翅膀,受惊的蝴蝶扇着蓝黑相间的翅膀飞走了……
凌继修微微皱眉,突然问:“你射箭的本事跟谁学的?”
陈沐城侧过头看着他,有点意外他会想了解自己,“我爹,我用的那把弓也是他给我做的。”
那是把很旧的弓,制作得也有点粗糙,但倒是结实,看得出当初是花了一番心思的,他爹还特意在弓上刻了一个“沐”字。
“那把弓是在我五岁的时候他送给我的,不过那时候我还没弓高,一直等到我十三岁的时候才能拉动它。”
“你爹……他是做什么的?”凌继修问。
“打猎的。小时候我们一家住山上,我爹他每天到山里打猎,早出晚归,打到的猎物一部分拿回家吃,一部分拿到市集上卖掉活着换些粮食和盐,有些毛皮能买个好价钱,运气好的时候还能打到老虎。”
陈沐城抬头看着天上缓缓飘过的云,不禁想起了旧事。
“有一天,我爹到山里打猎,五天都没回来,我娘等不及去山里找他,说她天黑前一定回来,也不知道等了多少天,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没几天,但最后我知道他们不会回来了。”
他回过头朝愣住了凌继修微微一笑,“我也去找过他们,但是自己却差点死在山里,还是别的猎户发现我把我带回来的。”
这些事陈沐城没想过特地说给谁听,但凌继修问了,他便想说给他听。
“我射箭的本事是我爹从小教给我的,我一直不想学,觉得除了能当个猎户之外没什么用,所以从小到大看没少挨打,没想到……”他笑着探身向前,想去亲凌继修,“有一天能赢了堂堂羽林军的将军……”
凌继修抬手用一指抵在他胸前,不让他靠近,对视片刻后,他微微皱着眉问陈沐城,“你为什么要当土匪?”
陈沐城看了看他,扬起嘴角,“你觉得呢?”
“要钱?还是说好听点,劫富济贫?”
陈沐城别过头笑了,“劫富济贫不敢当,我没那么伟大,不如说是想吃饱饭吧。”他问凌继修,“你挨过饿吗?”
眨了一下眼,凌继修摇头。他出身名门,祖父、父亲、叔父接是朝廷重臣,外祖母甚至贵为公主,家世显赫,自出生便衣食无忧,就算在外打仗,吃食粗糙,却也不至于挨饿。
“挨饿是件很可怕的事。”陈沐城很平静地或,“我小时候,假象闹过一场饥荒,因为大旱,庄稼颗粒无收,野果、野菜、草根、树皮,能吃的东西都被大伙儿找来吃了,到了冬天连草都没有了,实在没办法,穷人不得不卖儿卖女,有的甚至是吃自己的孩子好活下去。可是富人家的一只狗都比我们吃的好。”
凌继修表情有些难过,想说些什么……
“你觉得贫富是人世间本来就会有的差距是么?”陈沐城看出他的想法,嘴角勾了勾,“没错,这世上有穷人也有富人,穷人没必要埋怨富人有钱,也不能怨那些富人不帮帮忙,然而闹饥荒的那几年,我家乡一些商人和当官的勾结,朝廷送来的赈灾粮食被他们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