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又是何必,”班婳看着安乐,“你不是已经给我添过妆了?”
“那些都是按规矩做给别人看的,这个才是姐姐给妹妹的,”安乐公主笑道,“我知道你不缺这些东西,不过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你不要嫌弃。”
班婳听到这话,也不再推辞,把盒子抱到手里道:“既然是姐姐真心赠送,我这个做妹妹的,便把它收下了,多谢姐姐。”
安乐公主笑了笑,染着丹蔻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你……定要好好的。”
她没能嫁个好男人,驸马死了以后,便一直在公主府过着自在的日子,但即便如此,她仍旧希望班婳找到的是个知心人,而不是一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伪君子。
“姐姐放心,我定会好好的,”班婳笑着道,“更何况我们做女子的,一身幸福也不单单维系在一个男人身上,他若是待我不好,我便自己对自己好,又有什么大不了?”
“你说得对,”不安乐公主笑道,“确实没什么大不了。”
回到家以后,班婳打开安乐公主送给他的盒子,里面放着两张地契,还有一叠大业朝最大钱庄的银票。
果然地产与银子才是硬通货。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腊月二十二,成安侯府抬了一堆又一堆的聘礼到了静亭公府,路人瞧着这一抬又一抬的东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成安侯为了娶到这个媳妇,可真是下了血本了,这是把自家给搬空了吧?
有闲着无聊的人,特意蹲在静亭公府大门外数容家究竟抬了多少东西到班家,结果他在大门口整整蹲了一个时辰,送聘礼的队伍都还没有停下,他跺了跺自己冻得麻木的双脚,对同伴感慨道,“这位福乐郡主一定貌若天仙。”
“你怎的知道?”
“她若不是貌若天仙,哪个男人愿意花这么大的血本娶她?”
看热闹的众人齐齐沉默,这聘礼看着确实太吓人,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怎么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这般大方送聘礼的夫家,还真没见到过。
“不是说成安侯府是书香世家吗,怎么送的皆是珠宝首饰,各种珍奇古玩?”
“大概是……投其所好?”
“这话有道理。”
班家人不都是喜欢这些么,送珠宝首饰确实更容易讨他们欢心。
腊月二十七,女方家里晒嫁妆,与女方家庭关系好的人家,都要派家里儿女双全,身体健康的女眷前来祝福,顺便也看一看娘家人为新娘子准备了多少嫁妆。
不看不打紧,一看让大家吓了一大跳。即便是深知班家疼爱女儿的人家,也是有些吃惊,这种陪嫁的架势,岂不是把家底儿搬走了一半?
“姐姐,”班家这边的一位旁支亲戚忍不住道,“你这样安排,世子可曾有意见?”
“他能有什么意见?”Yin氏笑道,“他有多心疼这个姐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我拦着,他还要往里面塞东西呢。”
听到这话,女眷们心里又是一阵羡慕。她们都是有娘家的人,娘家兄弟即便是对她们好,也舍不得把好东西都送给她们,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哪比得上儿子重要呢?
像这种受帝后重视,受父母兄弟偏宠的姑娘家,上辈子是修了多大的福分,才得来今生的善果?
“世子真是个好弟弟。”这位班家偏支的夫人听到这话,便不再多言。人家当事人都不在意,她一介旁人若是多话,就是不识趣了。
“你们还看什么嫁妆单子,”周太太笑道,“还是去看看新娘子打紧,过了今日,小姑娘就要变少nainai了。”
“可不是,还是快快把新娘子请出来才是正事。”
一群人正在起哄着,穿着水红色束腰裙的班婳走了进来。她在门外就听到这些女眷说的话,她落落大方的给她们行了一个礼:“见过各位太太夫人。”
“罢罢罢,郡主快快请起,”离班婳最近的周太太伸手扶起她,笑着道,“好个标志的绝色美人,当真是便宜成安侯了。”
“你快别说了,再说侯夫人就要舍不得女儿了,待明日新郎官上门找不到新娘子,还不得找你麻烦?”姚尚书的夫人是个快人快语的性子,她走到班婳另一边,笑眯眯道,“只可惜我没晚出生个几十年,又可惜我是个女儿身,不然明日做新郎官的就不是成安侯了。”
她这话出口,惹得不少夫人大笑出声,气氛变得更加热闹起来。
班婳的目光穿过这些微笑的女眷,落到了Yin氏身上。
Yin氏唇角带笑,温柔地看着她,仿佛她是世间最珍贵的宝贝,少看一眼就会飞走一般。
“母亲,”班婳心头一颤,眼眶有些发热。周太太牵着她的手来到Yin氏面前,小声道,“明日可是陛下亲自选的好日子。”
Yin氏唇角一弯:“是啊,好日子,我心里高兴呢。”
腊月二十八,大雪初晴,金色阳光洒满大地,透明的冰凌反射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整个京城美极了。
班婳站在窗户边,看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