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一愣,有点没明白。
然而另一侧,一个脸色淡淡的坐在云舒很近的位置,显然身份比别的女眷高一点的三旬妇人脸色微微一变。
她皱眉看了李嫂子一眼,又忌惮地扫过云舒,目光落在云舒头上的一只微微摇晃着的累丝赤金凤凰上很久,这才拿帕子擦了擦嘴角,手里的茶杯放在了桌上不再说话了。
见她没有说话,李嫂子大大地哼了一声,似乎是在为云舒抱不平的样子。
云舒并不是一个蠢笨的人,见了这样子还有什么不知道的,笑了笑,这才对李嫂子柔和地问道,“嫂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不如说来给我听听。”李嫂子既然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说,而且看另一旁的那个妇人的脸色,云舒就不准备把这件事给遮掩过去。这种戏码她当初在国公府,在京城里有什么没见过的,不外就是看宋如柏孤身一个在北疆,就想要给他赠个妾,联络一下互相的感情。
这在京城赠妾还是风雅的事呢。
虽然云舒嗤之以鼻,可就是有人乐此不疲。
见她对自己和颜悦色,李嫂子顿时眼睛亮了。
她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其实和云舒的关系不怎么样。
她家里更和威武侯府走得近。
只不过在皇帝命这几家回到北疆以后,威武侯府除了老段当初乱嚷嚷了一句,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别的动静,叫人心寒。那时候她们哭着找了高大嫂,却挨了云舒的好些大道理小道理的,离开京城的时候云舒又亲自送她们,才叫她们感念起了云舒,觉得云舒是很好的。现如今云舒也来了北疆,在李嫂子几个人的眼里,云舒是她们的自己人,当然要护着,闻言便大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我可跟你说,可得看好了自家的宅子!不然一不小心,就叫那些不要脸的女人钻进去,不仅要烧你家的厨房,还要烧你家的炕头呢。”
“嫂子这话可不中听!”那个本来不说话的妇人听到这种话,顿时脸色一沉。
她打扮得跟北疆的女眷完全不同,倒是有些京城里的样式,不仅妆容Jing致很多,连身上的衣裳也都是绫罗绸缎,颇为富贵。
甚至她还能认得出云舒头上的那一只金凤不是凡品,可见是有些见识的。
云舒知道她,还是宋如柏提了一句她的夫君是从别处调来,在北疆军营里很有势力的一位游击将军,在那些别处来了北疆一同抱团的武将之中能说得上几句话。
宋如柏在云舒邀请这些女眷之前,已经把各家的情况说给云舒听。
不过宋如柏也说,再怎么有势力也得听宋如柏的,叫云舒用不着对她们过于退让妥协。
如果有人对她不敬,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因为有了宋如柏的这句话,云舒就不会顾忌别人的脸色,听到这妇人开口,笑了笑说道,“什么中听不中听的,嫂子不过是说句闲话给我听而已。于家嫂子何必这样急赤白脸的。”这妇人姓于,云舒就叫了一声于嫂子,并没有露出什么偏袒。见她并没有因为自己及变了脸色就顾忌到自己的身份退缩,这于氏脸色变了变,对云舒更有了几分忌惮的意思,却终于不说话了。
李嫂子见云舒没有对于氏妥协,不由露出一些笑容。
这些别处来的武将女眷其他人还好,只有这于氏,仗着自己的夫君职位高,便把自己看得天高。
不仅自己要在女眷之中处处要占上风,还指手画脚的,看不起这个人看不起那个人的。
她们看在眼里当然觉得可气了。
“其实不过是几句玩笑话而已。”于氏对云舒勉强说道。
“什么玩笑话,有口口声声把妹妹说给别人做二房的吗?!”李嫂子更大声地反驳说道,“瞧着人家媳妇没过来,就巴结着要把妹妹给人做二房,要给人家当大舅子,这还能叫玩笑话啊?我没读过书都知道,没有把女人的清白名声挂在嘴边胡说的!”她见云舒脸上的笑容都没有了,看着于氏自己是在询问,便急忙对云舒说道,“妹子别生气,别着急。只不过是有人知心妄想而已!咱们老宋可不是那样的人,怕是连那家里的妹子长什么样都没忘心里去!”
这不是在骂人自己找上门吗?
于氏顿时生气了。
“这有你什么事?”
“怎么没有我的事?只要跟我们妹子有关的事,那就有我的事!怎么地?以为我家妹子腼腆,你们就能不要脸了?”李嫂子翻白眼说道。
于氏是一个很文雅的人,应该是平常也不是李嫂子这样大嗓门的对手,气得半死。
云舒早就听明白了。
原来还不是送了小妾这么简单。
还是想要把妹妹给宋如柏,招了宋如柏当妹夫啊。
她对于氏当然做不出和颜悦色,淡淡地说奥,“嫂子这话就很不对。就算是玩笑,也没有拿自家妹子的名声当玩笑的。这样的玩笑一出来,咱们这地方军营里还能瞒得过谁?到处一传,就是你们家的不好听的事情了。这叫令妹怎么做人呢?而且有了这样的名声,那以后谁还敢娶她呢?这不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