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挪用公款那位是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原本是一家小公司的会计,因为挪用了十万块给重病的老母亲交手术费,被公司老板告上法庭。
边以秋挺同情他,每回自己在食堂加菜的时候都会多点一份给他,这个男人就帮他刷碗以作回报。
监狱其实就是个等级分明的小社会,跟外头也没什么两样,不管你犯的是什么罪,有钱有权的在里面日子就好过,没钱的你拳头硬也行,如果这些都没有,那会做小伏低讨好卖乖也是一项生存技能。
边以秋虽然不能见人,但账上的钱倒是从来没有少过。加上他对人一向大方,很快连别的监室也有人刻意跑到他面前示好,甚至有几个长得不错的趁洗澡的时候对他公然色诱。也就是边老大现在心里装着个独一无二的柯大少爷,心如磐石坚定不移,要换做几年前在桐山监狱,肯定二话不说提枪就干了。
想到柯明轩那副身材那张脸,监狱里还有谁能入他的眼?他宁愿在熄灯之后想着他的样子打手枪……
脑子里的画面才刚带了点颜色,一个篮球就从场上旋转着飞了过来,正对着他的脸。
其他人反射性地都往旁边躲,边以秋脑袋都没偏一下,抬手捞过那只篮球,反手一抛又传了回去。
“边老大技术不错嘛。”钱赢接住球,笑嘻嘻地朝他走过来。
“老子好歹在桐山待了四年,啥也没干就打篮球了。”
桐山监狱地处偏僻环境也不怎么好,硬件设施自然比不了二看,除了几个勉强可以活动的篮球场,也没别的娱乐项目,所以监狱长没事儿就搞篮球比赛,一会儿分监区一会儿分监室,弄得他这个原本对篮球没什么兴趣的都练出了专业水准。
“打一场?”
“不打。”
“为什么?”
“懒。”
“卧槽。”钱赢忍不住骂了一句,“懒癌是病,得治。”
“我已经放弃治疗了。”
“……”钱赢蹲下身,指着对面另一队人,“看到那个高个子了吗?长得跟头熊似的那个。”
边以秋朝那边看了一眼:“怎么了?”
“C区的头儿,上回跟我打球输了,一直不服气,缠着我要再打一场,你这个A区老大就不想杀杀他的威风?”
边以秋无聊地翻了个白眼:“A区老大不是你吗?”
“那是在你来之前嘛,你比我老……”钱赢看边以秋的眼神不对,马上改口,“比我年长这么几岁,我不得给你点面子?”
边以秋呵呵两声,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好吧,其实是之前跟我打配合的那小子上星期出狱了,我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人……”
“所以我他妈还是个备胎?”
钱赢继续嬉皮笑脸:“别说得这么难听,你要愿意的话,我让你当正房。”
“滚蛋。”
话虽这么说,边以秋最后还是站起身来,走上了球场。看守所里没有健身房,再不借着打球活动活动筋骨,他的胳膊腿就真要退化了。
然而,他没想到就这么一场球还打出事故来了。
钱赢在意大利上学的时候曾经代表校队参加过欧洲大学生联赛,二看里犯人和狱警全算上,估计也没人比他专业。边以秋打球的技巧跟他打架的技巧差不多,都是野路子,没有经过系统训练,在桐山的时候也就是因为实在没有别的娱乐,才被逼无奈玩儿的篮球。但那会儿跟他好过的一个小狱警比较专业,教了他很多技巧,两人经常打配合,几年下来球技练得十分娴熟。所以两人刚一上场就以碾压的气势甩了对方二十多分,把大熊气得差点儿吐血。
最后的结局当然是毫无悬念的,C区那头熊被打得落花流水惨不忍睹,加上钱赢和边以秋都有个不嘚瑟会死的毛病,结束了还不忘玩儿几个花式上蓝,惹得场外看热闹的犯人们兴奋得忘乎所以,口哨声此起彼伏。
边以秋一球入篮,也没再管落在地上砸得砰砰响的篮球,低头把囚衣撩起来擦了擦汗,准备下场,抬头的时候突然感觉有道极其不善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转头看过去,之前见过的那个毒贩双手环胸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隔着吵吵嚷嚷的人群,对他露出个十分Yin鸷的笑容,那眼神让人非常不舒服。
边以秋皱了皱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突然被人从后面狠狠一撞,强大的冲力让他完全没有防备,加上一群大老爷们儿在场上跑了半天,地板上滴了不少汗水,他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被撞了出去,摔了个头昏目眩。
“我草你妈!”钱赢怒吼一声冲上来,一脚踹上那头熊的腰窝,近一米九的壮汉顿时跟条抹布似的飞得比边以秋还远。
“卧槽!”边以秋呲牙咧嘴回头看了盛怒的钱赢一眼,对他竖了个大拇指,“钱少爷厉害啊!”
钱赢忍不住吼:“这么大头熊都能偷袭成功,你他妈看哪个小白脸看得魂儿都飞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