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贪心不足的,有了一粒米就想要一缸,看吧,最后把什么都折进去了吧?”
周至也有些自得地道:“但你不能说他最后做的事对,人犯错了就得受罚,是吧?我也没要求他干什么,他妒忌咱林律师的花容月貌做坏事,那就对不起了,恕罪呗。咱是法律社会,依法办事!”
众人连连发问,周至把事情大概这么一说,个个都笑起来,称赞这手段玩得高明。叶东附和着笑,笑得脸都僵了,一句话不说。
白水接叶东时肯定不能下车啊,都躲了这么久,一下车不是吃饱了撑的前功尽弃么。等叶东钻进来,两手一张往椅背上一摊,他帮着解了领带,才发现这人看起来有些奇怪。
“叶哥,胃难受?”
接手工作时,白水看过全套叶东的医疗履历,不得不说比起周至这货实在太健康了,但是熬夜和烟酒还是把叶东的胃摧残得一愣一愣的,现代人对抗慢性病的唯一武器只有爹妈给的基因了。
叶东有些烦躁地挥了挥手,闭着眼睛吐出模糊的几个字,白水没听清,正想凑近再问一遍,冷不防人就压了过来。
后座椅确实很宽,但也没宽到俩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躺一块儿也宽畅的地步,他抱紧了叶东以防掉下去,一边快手快脚地解了衬衫领扣,轻轻搓了几下叶东的脸,道:“叶哥?”
叶东睁开眼,眼眸子黑黝黝得像是有星星在里面闪,清醒得吓人。
“叶哥,你没醉?”白水轻轻拉了拉叶东的耳朵,从两次床上经验来看,叶东很喜欢这个动作。
果然,叶东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像条巨型棉被般“盖”在白水身上。不等白水喘不过气来,这“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就已经自动侧过身,靠在椅背上问:“白水,周至平时怎么叫你?”
“不怎么叫。”白水有些奇怪地道,“直接说事就行。”
“噢。”
叶东又不说话了,亮亮的眼睛盯着驾驶座。
白水猜测是不是周至和林远行说了什么,可以想像得出来,这么多年下来如果说他还是天真无邪觉得周至是个善良男主角的话,那他的年纪真是白涨了。不过叶东的反应令他有些烦躁,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不管选哪个最后都是他倒霉。
“那我以后叫你小白吧。”
作为一个快三十的男人,白水真的特别想拒绝,但是非常有职业道德的憋回去了。
“行了,老白。”叶东对于阅读表情有特别的姿势,“来,叫声小东东听听。”
“……小东东。”
“乖。”
作为一个经历了十来年艰难生活的人,白水觉得自个儿居然在这种时候迟疑得叫不出口,真是种耻辱。
叶东没有说什么,或者什么都说了,他不会咋咋唬唬地问白水知不知道是被套了,也不会满脸同情地夸下海口会疼人。人有时候说些废话只是想打破尴尬的沉默,他们早就过了这种年纪,哪怕把尴尬两字写在额头上,也可以若无其事地装相。
这天晚上叶东是抱着白水睡的,倒没有肌肤之亲,只是跟抱个大型抱枕般,幸好天不热,除了被胸肌压得有些憋,白水对这种形式的安慰十分满意。
显然,白水也有特殊的表情解读姿势。
他们谁也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未来要怎么做,越是混得久,人就越会体察到命运的反复无常。叶东不知道,白水不知道,林行远显然也不知道。
白水开门时真不知道外面是林行远,这里是叶东的小宅,市中心的高层整层公寓,叶东用来和情人不用桨地浪天浪地,还给他展示过,那些甩着屌跳骑马舞的恶俗视频背景都是这里。
林远行比白水还稍高一线,以身高排座他最高,以年纪最小,相对来不动声色的能力就差了点,看见白水后瞪圆的眼睛还没到位,嘴里已经开炮了:“你怎么在?”
白水从善如流地低头:“我给叶总送个东西,正好要走。”
林远行挑了下眉毛,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开了路。当白水擦肩而过时,他仿佛突然想到什么般道:“你不会还在怪我吧?”
白水带着完美的茫然神情抬头:“什么?”
“当年你把我的行程告诉那个跟踪狂,我差点出事。”林远行盯着白水的眼睛,就像要透过那眸子发现什么,“你也太乱来了。”
“对不起,林先生。”白水低头致歉一气呵成,“当时我不懂事,请您原谅。”
“嗯,看在你给周哥忙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原谅你了。”林远行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挥了挥手,“不是有事,赶紧忙去吧。”
白水微笑着再次鞠躬,抬起身来就发现叶东正站在门内,一脸莫名其妙地望着他们:“干吗呢你们?假装门神?”
“我要走时正好碰上林先生来找您,叶总。”白水平静地道。
叶东一点停顿也不带地道:“噢,林子,进来,你没事忙去吧。”
白水看着那门在眼前关上,嘴角扯出来的完美笑容依旧保持着,久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