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旁的凉国使者和吐谷浑使者皆倒吸一口凉气,暗自庆幸自己的君主有先见之明。
王统行礼说道:“启禀天王,末将留下两万秦兵镇守坚山,现将乞伏司繁及其叔父乞伏吐雷带回。”
苻坚满意地点头说道:“有劳王将军了。来人,赏爱卿白银五千两,绸缎千匹,东珠一盒。”
王统笑着行礼谢过。
然后苻坚对乞伏司繁说道:“晋国有何好处,给与尔等?”
乞伏司繁急忙磕头说道:“小人一时财迷心窍,轻信晋国谢安之言,故而抗秦。素闻天王慈悲,还望天王饶恕小人及其叔父性命。”说完磕头不止,其身旁的乞伏吐雷亦如此。
苻坚生气地说道:“又是晋国谢安!寡人迟早剿灭晋国,活捉此人!”然后低头看着殿下正磕头的两个人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也罢。封乞伏司繁为南单于,留在长安。乞伏吐雷为勇士护军,返回安抚乞伏部众。”
二人一听自己不但保住性命,而且还能富贵度日,皆拼命磕头高呼道:“多谢天王!多谢天王!”
苻坚摆手说道:“来人,请其入宴。”
二人谢过入席。
这时,慕容垂双手举杯说道:“天王能力超群仁爱无二,故一统天下之重任非天王不可。”群臣皆应声附和,苻坚开怀大笑地将杯中之酒一饮而下,只有李威闷闷不乐双眉紧锁。
正与孙斌处理公务的王猛突见下人走了进来,行礼说道:“启禀王公,吕将军求见。”
王猛立即放下手中之笔,说道:“速请其进来。”
下人行礼称是下去。
孙斌走过来,担心地说道:“吕将军此时来此,定有要事。莫非是李将军身体抱恙?”
王猛摇头说道:“临行之时,李将军虽身体尚未痊愈,但已无碍。怕是天王又做糊涂事了。”正说着,吕婆楼走了进来,刚想向其行礼。王猛则说道:“将军无须多礼,千里来此,可是天王之事?”
吕婆楼轻叹一声,说道:“王公果然料事如神。天王受燕人蛊惑,派王统带兵三万出兵河西,攻打乞伏司繁。”
孙斌惊讶地说道:“仇池战事结束未久,焉能再次出兵攻打他地?”
吕婆楼无奈地说道:“我家将军虽极力反对,怎奈天王偏信小人之言,故而将军让末将前来恳请王公速速回京。否则……”他没有说下去。
王猛点头说道:“烦劳将军转告,三月之内王某定当回京。”
吕婆楼点头行礼称是下去。
又气又急的孙斌紧握双拳地说道:“天王怎会如此行事?”
王猛则说道:“多说无益,尽快处理燕国政事。”
而与此同时,得知乞伏司繁投降秦国的谢安不禁眉头紧锁。一旁的王坦之着急地说道:“仇池如此!乞伏司繁亦如此!如若桓温得知此讯,定会……”他还没有说完。
谢安说道:“如此大事,桓温岂会不知。”
王坦之担心地说道:“桓温本就居功欺主,如今更会变本加厉。如此下去,晋国不久矣!”
谢安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说道:“为今之计,只能行人事听天命。”
与其一样心情起伏不定的还有身在凤栖宫里的张慕媱。她坐在桌前,再次回想起昔日苻坚与自己及二位公主朝夕相处的甜蜜日子,不禁眼泪流了下来。
一旁的苻锦急忙用手拭去母亲脸上的泪水,心疼地说道:“母亲,莫哭。”
苻宝也有些难过地说道:“父王已有多日不来凤栖宫,难道父王不要我们了吗?”
张慕媱将她们揽入怀中,自欺欺人地说道:“不会,你们是父王的掌上明珠。母亲断言,再过几日,父王便会来此。”
苻锦却嘴一撅地说道:“那又如何!用膳之后便走,也不留下多陪我们一会儿!”
一句话说得张慕媱的眼泪如同断线珍珠一般。是啊,已经一年多了。苻坚每晚都留宿倚兰殿,自己又无皇子。以后的日子该如何度过,犹为可知。她如同秋风落叶一般,不知风儿将其吹向何方?
公元372年,金殿上的苻坚对满朝文武开口说道:“如今王公已安燕地,且其执意回京。故派阳平公与前将军驻守其地。”阳平公苻融和前将军杨安立即出列行礼称是。而朝班之中的慕容垂却表情凝重,愁眉不语。
五天后,苻融和杨安带人来到邺城。王猛带着孙斌亲自迎接。苻融见状,急忙下马快步走到王猛面前,还未开口说话,先吃惊不已。因为王猛两鬓霜白,骨瘦如柴且眼窝深陷。所以,他不解地说道:“王公怎会如此消瘦?”
王猛微微一笑说道:“无妨,进城吧。”
众人来到府中之后,王猛用手一指共十排满是书卷文档的书架,说道:“燕国地理,人口,财务等事尽在此。”
苻融这才明白王猛为何身体如此,故而既心疼又感动地行大礼说道:“王公为秦,鞠躬尽瘁。请受苻融一拜!”
王猛急忙将其扶起,并说道:“王猛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