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张,只将关羽找来暗中套话,结果不出所料——关羽果然就是云仁浦五年前意外“逝世”的儿子,云千羽。
到这时高郁方知云家布了多大的局,他以为自己运筹帷幄借着上一世记忆的优势,早就已经堪破豫王与瑞王的计划,却不料自始至终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然而云仁浦做事谨慎,这么多年来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唯独云千羽一人是最后的破绽。
豫王兵败之后,云千羽自知已无退路,无论落到谁的手里都是死路一条,相较之下他最终选择与高郁合作,换取心爱之人平安。
云千羽死的壮烈,但却他用自己的死迷惑了云仁浦,同时也为高郁争取了时间。
云千羽死后唯一的破绽已消失,云仁浦再不担心事迹败露,便安下心来处理朝政之事,这些天他暗地里安排了好些自己的人入朝,把控了重要位置。
这些自然被高郁看在眼里,但他却按下不表,趁着云仁浦无暇顾及之时将齐郡王套入局中,而后逼至如今局面。
“原来如此……果然还是棋差一招啊。”云仁浦沉yin一声,忽得笑了起来,“微臣哪儿是成大事者,陛下才是真正有帝王之相,南梁天下若在陛下手中当真可恢复昔日辉煌,可惜,可惜了……”
高郁也假装听不出话里的含义,反唇相讥道:“云大人若非狼子野心,图谋不轨,倒也不失为将相之才,这才是可惜了。”
云仁浦轻笑一声:“多说无益,陛下若真的不肯同微臣离开,你就别怪微臣不留情面了。”
“怎么不留情面?”高郁反问道,“云大人以为就这么些人,就能敌得过两千御林军?”
“两千御林军……呵,陛下可别忘了,现下是在南京,可不是京城。”云仁浦冷笑一声道,“陛下的两千御林军现在正与南京城守卫激战正酣,根本连行宫也进不了,要不然怎会到这会儿也还不现身护驾?”
高郁听着远方传来的喊杀声,冷冷道:“云大人当真是连后路也不留了?”
他早料到云仁浦会叛变,此番引君入瓮只是计划之一。
可南京守备营统共不过三千人,要拦下两千御林军,便最多只能抽出百来人抓他,云仁浦此番已是破釜沉舟,不胜则亡。
“这还不是拜陛下所赐?”说着他朝前走了两步,眼眸印着天边的火光,带着一丝凌厉的杀意:“于统领被困火海,娄统领失踪,音讯全无。陛下以为,身边区区几名暗卫就能保陛下平安?”
高郁闻言笑出声来:“谁说阿琛不在了?”
话音落下,一旁的娄琛上前两步,揭开脸上□□,低声道:“云大人,有礼。”
云仁浦见娄琛,愣了一瞬,而后不住摇头道:“本还想留娄统领一命,如今看来是怎么也留不得了。众将士听命,除了陛下以外,其他人……杀无赦!”
一声令下,四周早已蓄势待发的士兵便冲了过来。
高郁早有防备,连连后退,藏于暗卫身后。
“保护陛下!”娄琛漠然回头,龙yin自剑鞘而出,发出一声长鸣。
皓月之下,通体银白的龙yin如敛了满城月光一样熠熠生辉,皓月之光如有实形,剑尖所至之处,无人可挡。
数十暗卫在娄琛的带领下,竟将五十余人的守卫军杀的片甲不留,最后一剑刺穿领头那人的胸膛后,娄琛面无表情的收回龙yin站回了高郁身边。
“云大人,你输了!”高郁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云仁浦,眼中满是肃杀之意。
他故意漏出破债,只留十余人在身边,就是想逼云仁浦自己现身。
现下胜负已定,云仁浦已败。
高郁目光冷然,暗含杀意,可云仁浦却无所畏惧,冷笑一声:“谁说微臣输了?陛下以为微臣准备了两天,就只有准备了这些?”
言罢,一股暗香随着夜风飘散进来,娄琛猛然一惊,大吼一声:“快屏住呼吸!”
然而已经迟了,那迷香的奇效娄琛早就领教过,内力深厚入他也受其影响,更遑论其他暗卫,只听一阵清脆声响,兵器落地之后,墙外也传来一阵喊杀声。
原来云仁浦早有准备,他知道高郁没那么容易对付,便将百余人马分为两路,一路随他以身试险,一路守在行宫外,只等高郁将最后底牌亮出,再伺机而动。
而今高郁手下之人悉数尽出,再无后备,已无退路了。
退到赶来的士兵身后,云仁浦讥诮道:“陛下,不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说罢一挥手,身后士兵随机而动,朝着高郁两人冲了过去。
有蛊虫在体内,娄琛体内的迷香一时半会儿还生不了效,但以一敌十尚可,以一敌百……
见状,他当机立断,低叫一声:“陛下恕罪!”之后就拦腰抱起高郁,几个跳跃,便消失在了一片黑暗里。
云仁浦目光森然,朝着两人消失的地方狠狠道:“给我搜,搜便全城也要将人找到,绝不能让他们逃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