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自己的高郁, 娄琛心里还是狠抽了一下。
昨日不还好好好的,甚至还得了赛马头名,怎一个晚上过去, 就弄成这样?
“你们怎么来了……”高郁声音嘶哑, 有气无力,“都说不是什么大病了, 不要声张,怎么还是让你们知道了。”
“不是什么大病皇兄你就现在这样躺床上,还告了好几天的假?”高显蹦跶到床边, 扑过去左右瞧了瞧,见高郁的确没有大碍之后才放下心来。
“哪有好几天,我不是叫书芫告知夫子, 就休息一天,过了休沐就回馆里么?”高郁说完拉着被子遮了遮,避开高显的口鼻道, “小心点,别靠太近,小心过了病气给你。”
“一天?”娄琛挑了挑眉。
高显一愣也注意到了娄琛疑惑的地方, 但顾及林书芫也在旁,他也就没追问,只笑嘻嘻的道:“皇兄你这样子哪儿像休息一天就能好的,再说既然都告假了,不歇个够本怎么行?”
高郁脑子虽然烧的有些晕乎,但心里却还清明的而很,闻言他并没有应下,反而撑着坐了起来。
高郁的房间不算小,为了方便看书,搬来后他特意遣人将旁边的小房间打通,改做书房,只留一扇小门方便出入。
早上林书芫告假回来之后就一直没离开,高郁前一夜病的突然,书桌上好多杂物没有整理,他不放心小太监们的手脚,就将其交给了林书芫。
靠在床沿上,朝着不远处正在整理桌面上书本杂物的林书芫看了看,轻声道:“书芫我不是说告假一天即可,你为何擅自做主,多告了那多天的假?”
林书芫并未慌忙,似乎早料到会被拆穿,闻言只是缓缓放下手中的杂物,而后跪到了高郁床前:“殿下恕罪,书芫只是担心殿下的身体,太医嘱咐殿下一定要卧床休养,书芫实在担心,不得已……才擅自做了主。”
娄琛见状,暗暗叹了口气,算是知道了原由。
林书芫这么做一部分原由确实是担心高郁,但更重要的,却是想借此机会引起高郁的注意。
由于高显与他的出现,这些年同上一世比,高郁与林书芫之间的确生分了不少,不再黏黏糊糊形影不理不说,平日里得空了可以出宫,高郁更多时候带的也是于子清,而不是他林书芫。
这般不远不近的距离,让林书芫或多或少有了些危机感。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娄琛对林书芫却是了解的很。
他这个弟弟灵巧有余而稳重不足,但若论心思灵敏,比之大皇子的奉笔宁书恒也不逞多让。要不然上辈子也不会留在高郁身边那般久,成为高郁最亲密,最信任的人。
因此林书芫才会想到,借高郁生病的机会,犯个不大不小的错误,引起他的注意。
高郁告假一天与几天,无甚差别。多了几天假其实更好,这样他便可以留在墨韵堂,多与高郁独处几日。
毕竟奉笔的职责就是陪伴皇子学习,高郁可以不去崇文馆,但夫子教授的知识却不能不学,林书芫大可以独自去崇文馆,等下了学再将当日所学教予高郁。
而且按照高郁往常的性子,最后即使知道了真相,也不会过多责罚。护短且对身边之人心极软的他,反而会因此注意到林书芫,甚至反省自己,考虑这些日子自己言行是否有疏忽,忽略了身边的人。
但聪明人往往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林书芫只想着高郁顶多责骂两句,并不会真的生气,却不知,高郁早已不是从前他熟悉的那个二皇子。
因着前日里小太监告密之事,高郁心中早已压了不少怒火,只是事出有因,无法发泄。
可林书芫所做作为,却是将高郁这些日子以来压抑的怒火全数激发出来。
只是高郁实是不愿在娄琛与高显面前动气,因此只笑了笑,轻声道:“本宫知道了,书桌上还有好些本书未整理好,你先去忙着吧。”
林书芫早已准备许多说辞,想着高郁若质问便可借机将前些日子两人关系疏离造成的担忧诉说一番,却不料高郁竟一句未问。
他像是全副武装站上战场,却得知敌方鸣金收鼓,只能隔日再战的将士。
颇有些受挫的林书芫只得悻悻的点点头,独自一人朝小书房走了去。
林书芫被支开后,高显只觉得不对,但又说不上哪儿不对,只得上前递上杯水,喂高郁喝下后才又拍着他的胸口劝到:“皇兄莫气,林奉笔跟在皇兄身边多年,定不会有异心,想来今次也真的只是关心皇兄才做了错事而已。”
“嗯……”高郁没有应什么,默默的喝完了水,而后抬头看向娄琛,一双shi漉漉的大眼里不见一丝怒火,反倒是带着几分喜涩之意,“阿琛今日怎么得了空来,下午的武艺课不用上了么?”
娄琛看了眼举着茶杯被晾在一旁的高显,颇为不自在得轻咳一声解释道:“世子殿下听闻二皇子病了,特意向圣上求了恩典,告假一天前来探望。”
“父皇也知道了啊……”高郁瘪瘪嘴,眉眼瞬间就耷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