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察觉到进来的人后,稍稍顿了顿手。
张妤进去后,被那小太监领到了刘继的边上。
这会的刘继,正坐在殿内的龙椅上,神情肆意。
她过去在刘继座位边上站着,众人未有其他反应。
上次宫宴大伙注意力都在蒋沉欢身上,又离的远,所以这会百官里倒是没认出张妤来,都以为她是个寻常侍女。
且这会大伙似是都有些意料到待会可能会发生的事,所以心绪都不太平静,各自思量。
长公主和张鸣成倒是看了她一眼,不过长公主很快便撇开视线,唯张鸣成张了张嘴,似是想对她说些什么,但碍着人多,并未如心意。
不同于往日,陆谏一直低眉垂目,面色平静,并未有特别明显的情绪表露出来,像是完全没看见进来的张妤。
当然,张妤在刘继的视线下,也没敢多往陆谏身上看。
片刻后,刘继看着人差不多了,撇了眼旁边的长荣。
长荣收到他的指示,笑着弯了弯腰,点了点头。而后拿出手中明黄色的圣旨,冲着殿内的人,咳了咳声,挺直腰板道:“奉皇上懿旨,众位卿家跪下接旨!”
长荣说完,殿内众位官员相互偷瞧了一番脸色,最后还是跪了下去,唯长公主刘曼和陆谏,一位面色Yin郁,一位面无表情,光秃秃的站着。
刘继倒是也未说什么。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登基以来,虽不敢自谓能移风易俗、安家乐业,但也算勤勤勉勉,尽心竭力。现四海升平,物阜民熙,也算是朕孜孜汲汲、夙夜不遑,未尝少懈。”
“而今朕年已登耆,唯子孙福薄,朕甚憾之。大皇子刘继,志虑忠纯,深得朕心,想必往后定能克承大统。于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舆制,因国事急告,特免除持服二十七日,择日登基,咸使闻知。钦此。”
一番话后,殿内的百官都没有其他声响,刘曼先未忍住气:“大皇子,既然皇兄要将皇位传给你,我看不若还是由皇兄亲自出面颁布吧,毕竟这江山大事,算不上小事。”
刘继一口回绝:“父皇现今身子不好,太医吩咐了,不宜挪动,我看长公主还是少折腾点吧。”
对于这一听就是推脱的话,刘曼气怒道:“我看,大皇子您这般推三阻四,不会是没忍住,想谋朝篡位了吧?!”
坐上的刘继面色冷的下来,对着刘曼道:“长公主!你可莫在这大殿上胡言乱语!这圣旨,是本殿瞧着父皇亲自下的,这玉玺也是本殿瞧着亲自盖的,本殿作为唯一的皇室子孙,继承皇位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到了长公主嘴里,就变成了本殿谋朝篡位了!”
刘曼冷哼一声,艳丽的脸嘲弄道:“既是皇兄亲自下的圣旨,大皇子急什么,本宫也只是说,让咱们去见一见皇兄,如此也好免了众位卿家心里的困惑呀。若是真冤枉了大皇子,本宫自会向你赔罪!”
刘继笑了笑,站了起来:“长公主莫激我,这事已经定下了,既然圣旨已下,便是父皇的决心已定,长公主还是接了圣旨吧。”
刘曼自是不想接,她费心尽力,谋划了这般多年,怎能因着这短短几日,就付之东流。
她怒斥着刘继:“刘继!这圣旨恐怕不是皇兄所写,怕是你胡编乱造的吧!你谋逆,通国,你以为这些,天下人不会知道吗?你做梦,本宫倒要看看,待天下人知道你做了这些的时候,还会不会尊你这个逆贼!”
这般一通呵斥,殿内人全都屏住了声息,刘继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瞧着刘曼,Yin恻恻道:“长公主,都到而今了,你还这般看不清局势吗?!”
“看清什么?!看清你是怎样谋朝篡位,假传圣旨,诓骗整个朝堂的文武百官的吗?!怎样残害自己的父亲,自己的亲姑母的吗!”
长公主此刻不若往常那般雍容高贵,她面色铁青,手指着坐在龙椅上的刘继,一字字愤恨:“刘继,你如此行径,就不愧对列祖列宗吗!”
刘继哈哈一笑:“愧对?”
“我有什么可愧对的。”他瞧着刘曼,神情傲慢,“这圣旨就是父皇下的,难道,长公主还要抗旨不成!”
他略微带着威胁的意味,周遭外头的蒋威虎走了上来,他身边那数百身着钢铁盔甲的士兵,很快将殿内众人包围起来,隐隐给人一股威逼的气势。
“蒋将军,您助纣为虐,难道现今还跟着逆贼一起逼宫不成?!”刘曼瞪着蒋威虎,面上似是十分心痛,“难道您就不怕,往后天下人指着您的脊梁骨吗?!”
蒋威虎垂着头,像是一声都未听见,刘继笑道:“长公主还是莫说废话了,这传位圣旨已下,我看众位卿家都无异议吧,嗯?”
刘继视线转过殿内众人,说是疑问,倒不如说是明晃晃的威胁。
殿内众人早已看清了局势,这几日,一向不显山露水的大皇子杀了不少人,众人对他还是有些悚的。
只不过,在座的都是人Jing,虽未表示反对,但也都不想当这第一人,招致往后的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