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气急败坏的女子,刘继却半点没有被人戳穿密事的气怒,反倒轻轻笑了笑。之后附在女子耳边连声安慰几句,女子才哼了声,“那这事,你可处理好了哦。”
说罢,冷哼着从张妤身边离开。
那窈窕的身姿,宛如太ye湖里那被风摇曳的莲,走过的地方,留下一股子旖旎浓香。
女子走后,张妤感觉更紧张了。
她低着头也不敢动,唯恐动作一下,就被那人看出身份来。此刻心里焦急得厉害,自己无意间瞧见了这般霍乱的事,怕是说出去,小命都不保了吧,不对,就算是当下,也还不知道怎么脱身。
张妤想着,方才在殿里,大皇子刘继定然是见过自己的,这会只是希望,之前他并未多注意自己。
不过若是他真要动手杀自己的话,要不露出身份来,让他有所顾忌?
刘继没有说话,咳了咳,淡淡的撇了眼跪着的张妤,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雪白的锦帕。
他小心的,一点一点擦拭自己的手,从方才碰过那女子的指尖,到手腕,每一寸都擦拭的极为认真,“怎么不开口,难不成宫里还真招了哑巴不成?!”
他一说完,张妤头压得更低了,她咬了咬下唇。
“呦,看来还真是个哑巴。”她听见他这样道。
那人还嫌不够似的,往她面前走了几步,直到她低头的视线能完完全全看清那双乌靴时,道:“可就算是哑巴,也管不住秘密不是。”
“你说,要是将你推进这太ye湖里,到底会不会被人发现是本殿杀的呢?”
“这太ye湖僻静,水深,想必用不了多久吧。”
他像是极为认真的思索这件事,搭在张妤肩上的那只手,像是一块冰冷的铁块,一点一点的向着
太ye湖的方向用力。
张妤的心跳这一瞬像是要跳停了,她紧咬着唇,不敢动,头顶感觉被那道视线要戳出一个窟窿来。
“人呢?”是陆谏的声音。
张妤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欢喜听到陆谏的声音,简直宛如天籁,这会她也顾不得会被认出来了,赶忙扭头冲着声音的方向:“陆世子!”
陆谏起初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实在是他从来没有听到过张妤这般希冀的声音,带着那望眼欲穿的眼神,瞧见他跟看见庙里的菩萨似的。
不过到底,松了口气。
他走了过去,刘继这会已经站起了身子,顶着那张苍白的脸,笑眯眯的盯着他-“陆世子怎么有空,来太ye湖逛了,难不成,是知道了什么事,急匆匆的过来了?”
陆谏面色平静,并没有开口,而是走到了张妤边上。
张妤见他过来,以防他戳穿自己,急忙对着他道:“世子,是奴婢方才走错路了,不小心冲撞了大皇子。”
陆谏皱了皱眉,极快速的撇了眼张妤,倒是未揭穿她。
对着刘继道:“这丫鬟是我府里的,平日里就蠢笨,若是不小心有得罪殿下的地方,还请殿下看在我的脸面上,勿怪罪。”
话说的漏洞百出,但陆谏却并未有心虚的样子。反倒十分自然的伸手,握住了张妤的手腕,然后在张妤的不解中,一把将她拉起:“若是殿下无其他要事的话,那我们就先告退了。”
陆谏说着拽着张妤的手就想走,但被刘继拦住了路。
“表弟且慢。”
陆谏被迫停了步,眼神不善的瞧他:“殿下这是?”
刘继故作伤心的表情道:“表弟一见着表哥,就这般火急火燎的想走,还真是让表哥心伤啊。”
陆谏见着刘继时,显得有些戒备:“大皇子说这话就见外了,我平日里时常进宫,往日里也没见表哥见我时有多欢喜。”
刘继:“那还不是表弟进宫次次都是去见父皇,倒比本殿这个亲儿子还被召见的多,瞧的本殿都眼红。”
“关于这事的话,怕是大皇子得自己亲自去问皇上了。”陆谏淡淡道。
“好吧,且不说这些事了,只是表弟这丫鬟方才冲撞了我,表弟话都不说,就想带人走,怕是也太不给我脸面了吧?”
陆谏这会神情略微有些烦躁,看起来并不想跟刘继多说什么:“那殿下要如何才肯放人?”
“人并不怎么想放。”刘继摇了摇头,“本殿看这丫鬟投眼缘,要不世子您考虑考虑,将这丫鬟送了我如何?”
陆谏答应不会答应,“殿下怕是有些强人所难了。这丫鬟虽然人蠢笨了些,但是甚得我心,若是予了殿下,怕是我心难安。”
张妤到底忍住了脾气,没与他对峙,自己到底哪蠢笨了。
刘继似乎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他咳了咳,苍白的脸上显得眸子很黑,但眼底的笑意,怎么都未遮住:“既是陆世子欢喜的丫鬟,确实不好夺人所难,那就算了吧。”
听得这一句,张妤本松了口气,但见陆谏要走,刘继又开了口:“瞧着表弟这般急迫,难道都不留念留念这太ye湖吗?说来,这还是表弟从前最爱来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