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妹,这是几楼来着?”沉星带着遮阳帽,墨镜和口罩,很难有人认出来。
“四楼。我们坐电梯下去。”
“嗯。”沉星刻意低着头进了电梯,就在他抬起头电梯即将关上的那一刻,邀颜抱着邀岳从电梯飞快地经过,沉星瞬间呆滞住。
“路哥,你怎么突然怔住了,伤口痛吗?”
“你……有没有看到……”
“看到什么,什么都没有啊。”
沉重用力挤了挤眼,大概是自己想太多,眼花了:“哦,没什么,看错了。”
他们到了一楼,沉星想要方便,就从后门出去,陶乐音的车放在前面,弥妹就和和他一起从前门走。
“咦?那不是刘叔吗?身体不舒服吗,面色很难看啊。”
陶乐音茫然:“刘叔是谁?”
“啊,陶大哥应该不知道,是邀大美人的管家。”
“哦。”陶乐音往那边看,“来医院能干什么,肯定是生病了吧。”
“陶大哥,我们要不要去打声招呼,我想问一下邀大美人怎么了。”
“咳咳……”陶乐音装作若无其事地摸着后脑勺,“你还是别问了,两个人分手了。”
“什么?!!!”
“所以,你是说,”陶乐音和弥妹已经上了车,“路哥搞得这么惨是因为被甩了?”
“嘘……你小声点,他过来了。”
“唔……”弥妹啪地一下捂住自己的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沉星坐上来。
沉星无奈地扫了两人一眼,这也太假了点吧……
“走吧。”
病房里,昏睡不醒的邀岳正在输着点滴,邀颜坐在旁边,两手交叉撑着,抵在额上,疲惫地闭着眼睛。
安静的病房里传来敲门声:“邀大少爷,是我。”
“请进。”
“王医生,麻烦你了。”
“不不,这应该是我说的,要不是今天我值班的话,您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周折来到医院,看得起我,是我的荣幸。”
“您说哪里话,您是医学界这一方面出类拔萃的专家,不您找谁,我弟弟的病情……是什么情况?”
王医生叹气:“情况说不上好,但也没有到严重的地步。之前恢复的非常不错,邀二少爷两周前还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可以把药停了,当时在电话里我都能听得出他的心情确实不错,没想到突然就……”
“治疗,还是按原先的方案来,不过,这段时间一定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他现在的Jing神是最为脆弱的。”
“好,麻烦你了……”邀颜跟王医生又聊了一段时间,王医生才离开。
“弟弟……”邀颜在病房里走了一圈,顺便把窗户开了个缝,“这好像是那件事之后,我们第一次独处这么长时间……弟弟,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听不到的吧……”
邀颜绕了一圈又回到刚才的位置,他没有坐下,而是俯身两手撑在邀岳的两边,仔细端详着邀岳的睡眼,眼里渐渐蒙上一层纱:“好美啊……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能让我移不开眼的,只有你。”
“如果我们不是兄弟……”邀颜声音轻飘飘的,“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追你了?”
邀颜渐渐地低下头,情难自禁地吻上邀岳泛白的双唇。
“弟弟,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是有多么地喜欢你。”
邀颜在刚进入青春期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和普通人的不同,他对向他表白的女生完全不敢兴趣,反而因为同位的一次无意的触碰,硬了起来,而他的同位,是一名男生。
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打架斗殴,一切令人唾弃的,他都做过,只为了能够生存下去。本以为,他的一生会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可没想到的是,一夜之间,自己竟然成为了家大业大富甲一方的邀家大少爷。
直到现在,他和邀岳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仍然记忆犹新。漂亮的白瓷娃娃,用来形容当时的邀岳再合适不过,他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可在见到邀岳后,他信了,他对自己的亲弟弟,一见钟情。
可笑的是,邀家出情痴,他父亲如此,他如此,他的弟弟,邀岳亦如此。
他的弟弟竟然钟情于一个戏子,沉星,还是直男!他笑了,笑着笑着,就笑出了眼泪。
不过可能苍天也可怜他这注定得不到回应的爱情,沉星,竟然出车祸身亡了。
可他的弟弟,自己竟然背上了根本不属于他的罪孽。那天,如果他再晚去几分钟,后果不言而喻,邀岳竟然割腕自杀,为了一个已经去世的人!虽然当时邀岳是被抑郁症折磨的失去了理智,但他做出的那种举动,不就证明了他爱惨了沉星吗?他嫉妒的心彻底燃烧,但他也终于有了理由,不把邀岳让给任何人,邀岳的命,是他救回来的。
本以为沉星去世,他弟弟的心也会就此尘封,他自私的想着,即使自己得不到,别人也无法的到。可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