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飞然,最坏的都已经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一切都会越来越好……”他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夏岚的表情让他说不下去,只能叫着,“飞然,我……”
“我说最后一次,”夏岚垂下眼,“莫晨岭,你,亲我一下。”
他声音带上了轻微的哽咽,如果不仔细听甚至听不出来,顾征应当是听出来了,一把将他抱进怀里,反复摩挲着夏岚的后背。夏岚回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肩膀上,过了一会,抬头去找他的嘴唇,在顾征下巴上亲了两下,最终吻住了他的嘴唇。
这是整场剧感情最复杂,冲突斗争最激烈,最让人揪心的一场吻戏。顾征与夏岚拥抱着,灯光勾勒出他们的身影与动作,音乐持续推进,将情绪烘托到了极点,在最高的那一刻,夏岚的眼泪忽的涌出来,缓缓推开顾征,起初只是无声哭泣,逐渐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夏岚说,“我特么不想要你了。”
顾征惊愕无措地看着他,透着巨大的悲伤。夏岚低头苦笑了一声,而后渐渐大笑起来,眼泪更汹涌地流出来,笑得几乎失心疯,大声道:“老子不爱你了,莫晨岭!”他捂着自己心口,“我是程飞然,我跟你在一起过,我现在……不爱你了。”
顾征眼眶也开始shi润,似乎想伸手抓他,却不知是不敢,还是已经没有力气。
夏岚几乎茫然的低头看着脚下,像是失去了自己的道路,像是失去了一切的理由,他呆立片刻,只是低声说:“不爱你了,”又笑了两声,“妈的,老子不爱你了。”如同自己与自己确定这一句话。
最终他抬起头来看着顾征,叫了一声:“莫晨岭……”却没继续说下去,过了一会,举起手来,在耳边挥了挥,就像他们第一次相见时一样。只是当时,程飞然羞涩又忐忑,现在他却笑起来,那个笑容几乎是明亮的,发着光一样,像是透过笑容,能够看到很美好的未来。
夏岚挥着手,流着眼泪,带着shi漉漉的笑容,眼睛因为水光而格外亮,而后慢慢放下手,似乎想说一句“我要走了”,似乎想说一句“希望你未来安好”,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向黑暗中走去,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又朝着顾征挥了挥手,咧嘴一笑,而后如同Jing灵一般,消失在了黑暗中。
寂静。
舞台上只剩顾征一个人,仿佛一切是他的一个梦,仿佛有超自然的美妙,猝不及防地来过他的生活中,而后又猝不及防地消失了。他想去追,但脚步没有动,他想收回目光,但脚步也没有动。像是魔比斯的环,只不过这个环成了时间,他将永远封印在这一段时空之内,rou体会继续走下去,灵魂却永远不能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顾征擦干了眼泪,默默走上回家的路。他进了楼,不多时,他家的灯亮了。
观众年纪小些,没太有阅历的,可能还会觉得为什么就这样了,但这样的观众占的是极少数,大多数人都明白,两个人走到这里,碎了就是碎了,没了就是没了。
接下来是二人分开的生活,无数的回忆,心酸与甜蜜,快乐与痛苦,他的英俊,他的帅气,他的笑容,他的舞蹈。我们的生活是一颗珍宝,我们的梦与爱充满了光明,我们的道路没有人铺好,我们没有能走到结局。
莫晨岭煮的面好吃,晒得被子温暖,喜好侍弄花草,亲吻温柔如春日雨丝。
程飞然的笑容灿烂,爱贴明亮的壁纸,心情好了唱歌跳舞,永远充满热爱与激情。
嗯,没了就是没了。
最后的两分钟,是几十年后,夏岚坐在养老院里,虚弱而苍白。他看着黄叶与蓝天,似乎看到了什么人的影子,微笑起来。与陌生的护工闲聊:我这一生大多诚实,却说过一个最过分的谎言。
什么谎?
你见过苏格兰冬日清晨的雾气吗?
没有。
小伙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爱一个人,几十年也没一天变过,那个人的名字,让人想起苏格兰冬日清晨的雾气。
那他名字一定很好听。
对。程飞然弯起眼睛。他叫……莫晨岭。
音乐给予全剧最重的一击,灯光骤暗,干脆利落得近乎冷血,结束。唯留着余音,眼睛里的疼痛,适应不了的黑暗。观众们沉默着,沉默着,沉默着,像是在等后续,像是在等未来。
终于他们知道,没了就是没了。
不知道谁先哭出声,不知道谁先开始叫,不知道掌声是从哪里响起来的,只知道,呼喊与掌声一瞬间席卷了整个剧院。人们站起来,想要站得更高。经久不绝的掌声与尖叫,“程飞然!”,“岭哥!”,“顾征!”,像是雷鸣,像是大雨。没有人离去,五分钟,仍没有人离去。
舞台上的灯光猛地又亮起来,一瞬间,尖叫声几乎掀翻房顶。
最先出来的是夏岚,他跑着上台,时不时蹦一下,在空中转圈儿,挥着手,向观众们飞吻。观众们尖叫“飞然!”“你好帅!”“爱你!”。早已站上台的主持人笑着介绍:“这位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