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给那小子开了门,不过,他一定要跟他说清楚,下不为例,男子汉大丈夫,哪能像个还没断nai的娃一样那么粘人。
“师父”待房门一打开,李缅便冲进屋里,紧紧抱住了北菰玦“缅儿好怕”小小的身子颤抖道。
“……”本来想推开李缅的手停在了半空,最后无奈落在他的头上,轻抚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恩”
北菰玦躺回床上,给李缅挪了个位,替他盖好被子,然后满意地看了眼小家伙乖巧的样子,合上眼,渐渐入睡。
安静的屋内,慢慢响起均匀地呼吸声,但那沉稳呼吸静听下来,却是只有一道在昭示着主人内心的平静。
李缅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北菰玦沉睡安详的脸。擂鼓般狂乱的心跳敲打着他的胸膛,待到确定眼前的人真的已经睡着了,才小心翼翼挪动自己的手指,轻触那人放在身侧的手,温暖的肌肤明明白白地昭示着眼前的人是活生生的,没有一丝侵入心脾的冰冷。
他是活得,活得……李缅又向前挪动了几分,他离他更近了。把头靠在北菰玦的胸膛上,听着他心脏的跳动,焦躁不安地心才逐渐平息下来。
自从知道了师徒契约的恐怖,他这几个晚上都没有合过眼,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想起自己永远也不想再记得,却又偏偏像刀刻般,刺痛在他脑中的记忆。
“尊主,那些人已经退出钰菲山了”
“恩”玉白的面具遮住了那人全部的神色,只剩一张嫣红欲滴的双唇让人猜测这曾经艳绝天下的尤物是何等姿容。
玉芷魅闲极无聊地靠在椅子上,听着手下人的汇报。他现在已经统一了魔道,没有什么事、什么人,能再威胁到他了。
“尊主……”那手下人犹豫了一瞬,他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魔尊,可是魔尊让他们只要一有那人的消息,就都要向他汇报。他们不知道魔尊与那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魔尊及其重视那人这件事是肯定的,可是……
“还有什么事”玉芷魅冷声不耐道。
令人心神荡漾地声音自那红嫩地唇中溢出,惊得地上的魔兵心颤了一瞬。
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他可以得到这个差事,可以与魔尊交谈,但是谁又明白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的痛苦,听见这样的声音,每一次他汇报完,得到魔尊的指令后,都要硬憋着那股心思,等事情都交代完了,才能自己找个地,或者找些相好泄泄火,真是难做的差事啊,他觉得自己的定力正在不断提升中,也是磨人的很。
不过今天听见这语调,一想到自己将要汇报的事,他是一点那个心思都没有,身上凉飕飕地。如果隐瞒不报,等到魔尊发现了,怕也是没有什么好。
算了,死就死吧,他也只是职责所在,实话实说罢了。
“尊主,您要我们关注的那人,据说在离开钰菲山以后,因为被同门怀疑勾结魔……我教,被推下了万丈崖”其实还有条消息,据说那人死前被靖栾宫的人千刀万剐,但是这个……他觉得还是不说为妙!
那魔兵汇报完以后,赶紧低下头,准备绷紧了皮,承受魔尊的雷霆震怒,可是等了许久,耳边除了听见几道风声响过,再没有任何动静。
抬起头往上偷瞧,寂静的庭院里,除了池子里的鱼儿受了惊吓在水面上跳跃,人,无迹可寻。
对于世间万物而言,最遥不可及、捉摸不透的,就是那无边无际的天,无论人、妖、魔,他们望着天,向往着辽阔的自由,可是最后真正能够触摸到天际的,又能有几个。
如果说,上天是万物最向往的地方,那么还有另一个地方,则是完全相反的存在。
万丈崖,在这片大陆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与这里的Yin暗深沉相比。
从崖顶望去,深邃而望不见底的黑暗世界,能把人心底最恐惧鬼魅的幻想勾勒出来,几近绝望。
没人知道这个诡异的地方是什么时候形成的,但是不约而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地方最适合用来干什么。
一道白色光影飞速冲向崖底,没有任何迟疑,哪怕再也不能回来,也毫不足惜。
黑暗的世界没有一丝光亮,不知下坠了多久,那底却是仍旧无法触摸到,越往下,玉芷魅的心就沉的越深,越惊乱。
点亮符咒,燃起一团火球,让自己的视野变得更清晰,崖壁在急速往后退去,这个深度仿佛要跟地狱相比拟的深渊,好像永远无法到达终点。
打出一道魔气,下坠的速度加倍提升,但是这还不够快,远远不够。
那人的身影在眼前浮现,目红一片。
第一次遇见那人,他正在做令自己厌恶到死的事,那人却把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尽收眼底,看了个清楚明白。
原本,他该杀了他的。
他的肮脏,他的耻辱,他所有不可告人的一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早晚,他会把知道他秘密的人全部杀死。
可是那家伙却傻愣愣地看着他,然后居然走过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