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林一城点了点头,有些自嘲地笑了,“是不是有些所谓刻骨铭心的味道?”
“那就让我猜一猜你想刺的是什么吧!楚?峭?”徐鸿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发现其实新闻报道后,我肚子里的蛔虫就越来越多了。”林一城看了他一眼,最后盯着天花板许久才吐出一句,“那就刻个‘峭’吧!”
徐鸿朗细细地打量他,而林一城却死死的盯着天花板,眨也不眨的,似乎要把房顶盯出个洞来一样。
看他这副死人样,徐鸿朗也严肃了起来,“给我三个半小时。”
“好。”林一城说这话时徐鸿朗已经下了第一笔,他立刻咬紧牙关不再说话。
像徐鸿朗这种大师级别的刺青师基本已经不需要规划这一步了,他只需看一眼,隔空那么一比划就知道应该刺多大,什么方向,什么纹理才最好看。
锁骨上的刺青必然会比其他地方更疼一些,但林一城真的觉得没什么了,他需要用这份疼痛来阻止自己那阵痛的心脏,然后在这三个半小时的时间中认认真真的思考一下他的未来。
“你会放弃吗?”当徐鸿朗刺下有一个点时突然问道。
“不!”林一城瞪大眼睛答道,尽管他并不知道徐鸿朗说的放弃究竟指的是什么,但他知道他一个都不会放手,无论是楚峭还是他的事业!
现在并不是他沉沦的时候,人在低处的时候才最容易进步。他绝不相信自己的未来会这么在平凡中被人遗忘,他不甘心!也绝不会认可!他相信所有的艰难险阻都只是为了历练他的意志,毕竟只有来之不易的成功才更值得人珍惜不是吗?
一定有一天他能走向光芒大道,重新将楚峭赢回手中,所以在那之前他需要等待、再等待,公司那么丰厚的合约绝不可能白签,既然订下了30年的卖身契,就绝不会养一只米虫。
“唔!”林一城忽然闷哼一声,因为徐鸿朗这一针刺进了骨头,所谓锥心刻骨不过如此了吧……楚峭……
徐鸿朗的手艺很好,不愧是全国知名的刺青师,能遇上就已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了,他刺的刺青最具特点的便是感情。他很容易把顾客的感情带入画中,让人看着看着便入了迷,忍不住思考背后的故事。
这一点在许多绘画作品中也能看到,所以徐鸿朗一直说自己才是艺术家,因为他能在一个人的身上作画。
三个半小时,刚刚好,徐鸿朗说可以了的时候林一城看了一眼手机,正好便是三个半小时。
他坐起身,床的对面便是一面镜子,镜中的男人坐在床上□着上身,在他左胸上的锁骨处有一个栩栩如生的“峭”字,妖娆而美艳的“山”惑人心弦,而最中间的那座却又异常陡峭,有着一笔直插云霄般的刚毅,而右边的“肖”字却又洋洋洒洒诗情画意,似乎透露着无尽的温柔。
这个字其实只有上面一小部分在锁骨上,其他的几笔都是在锁骨之下的。徐鸿朗这么做一方面是考虑凹凸不平有损纹身整体的美感,另一方面也是想到林一城毕竟是艺人,不好过于张扬,这个位置平时穿衣服时只要稍加注意还是能盖住的。
“很漂亮……”林一城注视着镜中的自己,手指忍不住抚上胸前的那个字,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情人一般,连棱角都能摸的清清楚楚。
“就像他一样,固执的,安静又妖艳的,但偏偏又是那么坚强的。”他抚摸着自己的锁骨,笑容中带着深深的眷恋。
徐鸿朗微微一怔,问道,“你们曾经在一起过是吗?”
林一城但笑不语,徐鸿朗又说:“我看得出来你的目光是对失去的恋人的怀恋,而不是求而不得的渴望。”
他还是笑,慢慢穿上衣服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银行卡,“可以结账了,徐先生。”
林一城回到家时已是一片月光,家中的灯亮着,显然是肖白在等他。因为可笑的是楚峭从不知道他家在哪,尽管他们曾在一起近半年的时光,只是那时沉溺于爱情中的自己看不见那份疏离罢了。
“你去哪了?”肖白问。
“出去看看而已。”
肖白点了点头,他知道林一城的状态一直不好便没有再质问,而是拿出一份策划书道,“你的新起点到了。”
林一城骤然睁大眼睛,那双眸中的曙光就像七年前北艺的合约摆在他面前时一样。
“但是先不要高兴的太早。”肖白道,“这阵子公司为你量身定制了一档节目——《明星爱厨房》,听名字你就应该猜到了是一期关于料理的综艺节目,而播出时间也不乐观,是晚上十点钟。”
晚上十点的确不是一个好时间,过了黄金档,又是厨艺节目,有谁会在大半夜学做菜呢?
但是——这至少是一个起点。
林一城微微勾起唇角,昔日的天王影帝,如今也沦落到要靠做菜混出路的地步了吗?
“至少,我应该庆幸我还有个能拿得出手的厨艺。”林一城乐观地笑着接过肖白手中的策划书。
“或